“令师弟对这些孩子们的下落只字不提,他说他已将这些孩子安置妥当,但终究是一面之词,眼不见不为实,叫人难以相信,我与令师弟反覆沟通商议,他却油盐不进,我被逼无奈之下才困缚他想要教训一二,并非心存恶意,还望师仙君谅解。”
“此事是云盏不对在先,我替他向二位道歉,黑市所得酬劳将尽数归还於凤家庄。”师云琢沉静道:“类似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云琢哥会错意了,我们凤家庄不缺那两块灵石。”凤苓儿笑道:“我和我爹只是十分在意那些孩子们的下落,想要亲手将他们挨个儿送还到他们的家人手中,这才能安心啊。”
“关於这一点,在下可以性命担保,那些孩子已平安归家,绝无错漏和隐瞒。”师云琢道:“二位大可不必非要见到这些孩子们不可。”
师云琢说话有礼有节,言辞间却也有几分不容置喙的强势,凤绥的面色微微一僵,而后展颜一笑,拍了拍座椅的扶手。
“也罢,师仙君的人品贵重,既然做出这样的担保,在下自然愿意相信。”他叹了口气道:“若是令师弟有师仙君一半的品质,我们倒也不必这般头痛了。”
“是啊。”凤苓儿道:“我方才还与我爹说,云琢哥和秦云盏半点也不像是一门所出,无论是修为还是为人处世,云琢哥都要比他要高出一大截呢!”
“师仙君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吧?”凤绥状似无意道:“可有婚配意向?不瞒你说,小女苓儿已对仙君仰慕多日。”
师云琢此前一直一语不发,这会儿终於动了动眸光,启唇欲语,但刚要说话,凤绥却又突兀的打断了他,“仙君可以先不要急着拒绝。”他五指轮流敲打着扶手道:“你也可以将此事看做一件交易。”
师云琢的眉峰轻蹙。
“我已打探过,令师弟这般狼吞虎咽的接纳黑市的委托,是因为贵宗门的九重仙尊伤重,需要大量的灵石救治,对於你们箫下隐居而言,这灵石的消耗量绝非单单依靠执行聆庙的委托就能供应足够的。”凤绥说道:“恰好,我凤家庄家大业大,灵石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恰好可以解仙君门中的燃眉之急,再者——”他的语调拔高了些,又一次将师云琢开口的契机压下去,“我听闻扶玉仙盟之中,唯有你们箫下隐居人丁萧条,而几日前,扶玉仙盟恰好又刚刚举行完一年一度的开蒙大典,以九重仙尊的身体状况,想必是没有参加吧?若是师仙君有需求,我们凤家庄可以举荐许多有志修真的少年人拜入箫下隐居,替贵宗门壮大门楣,於人前人后都不会输了排场,岂不美哉?”凤绥循循善诱道:“而这两件事,只要师仙君与我苓儿结亲,凤某都能达成所愿。”
师云琢浅浅的颔首,不言不语。
“事实上,我苓儿是宽州远近闻名的美人,知书达理,秀外慧中,若真成为了仙君的道侣,必定会好好侍奉仙君,从一而终。”凤绥道:“师仙君,此事你无论怎么考量,都不吃亏啊!”
师云琢呼出了一口气,他似是有些不耐,低声道:“我师弟......”
“此前我就听说过一些流言了。”凤绥的语调不易觉察的周转,变得有些森冷锐利,“说师仙君与令师弟交从过密,颇有当年裘难与蔺少梧之流的趋势——”
师云琢的面色微变。
“这二位的下场属实是叫人唏嘘。”凤苓儿叹息道。
“悖逆阴阳者终将湮灭於世间,像他们这样肮脏的断袖龙阳,若真修成正果,才叫玷污了大道,倒也不用唏嘘。”凤绥冷冷道:“实属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