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真人聪慧。”卜算子道。
“我还是觉得这都是无妄之灾。”唐大招听不明白,拧着眉头说:“我现在就想弄清楚一件事,那个撞我的小子,为什么会突然死掉,凤家庄的人莫名其妙的给我扣草菅人命的帽子,我真是怎么想怎么不甘心。”
“你别说!!不止是你啊大招!我跟云盏刚才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撞倒了几个人,那几个人也都没活气儿。”明开峦道:“我现在觉得这凤家庄从里到外都鬼里鬼气的,怎么能塞这么多人头在一个庄子里呢?”
“唉,对了。”秦云盏扭头看向师云琢,“你说你方才在对付凤绥的时候,被凤苓儿干扰了,那凤苓儿现在人呢?”
“死了。”师云琢说。
秦云盏有些诧异。
“你杀了她?”
师云琢的眸光轻转。
“你这么惊讶做什么?”
“啊。”秦云盏撇了撇嘴,嘟囔道:“我当你会怜香惜玉来着。”
师云琢嗅着一丝酸味儿挑眉。
“硬要说的话,凤苓儿的死和你们描述的那些,基本一致。”师云琢说:“她推开凤绥撞上来,我收剑,她撞上了我的剑匣,然后就没了生息,凤绥全程没有回头看她一眼,这让我觉得她在凤绥心里没有半点感情,凤绥只当她是个玩意儿。”
秦云盏忽然打了个响指。
“有了。”他说:“有什么问题,就地取材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凤家庄如今已是一片疮痍,丹鼎的力量摧毁了大半的屍体,但邻院还有不少屍体尚存,维持着盘膝而坐手举掌鼎的僵硬姿态,乍一看像是一座座快风化的雕像,被尚未完全散去的赤色丹末的缭绕之下,十分诡异。
没一会儿,秦云盏就拖了几具完好的屍体过来。
“大招,一梦南柯再借我用用!”秦云盏说。
“啊,你用。”唐大招的语调骤然间拔高,“你干啥呢云盏!!!”
秦云盏骑在一具屍体上,倒提剑柄,直接拉开了一具屍体的肚子。
明开峦大叫了一声,双手捂脸,旁边儿的卜算子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粗暴行径整得瞳孔巨震,颤巍巍道:“秦小真人!这——忌讳啊!”
“挫骨扬灰就不忌讳了?”师云琢道,他上前几步,到秦云盏身畔屈膝蹲下,两人头挨着头的琢磨,片刻后,两人十分整齐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唐大招和明开峦都被他俩勾起好奇心来了,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忌讳不忌讳的,一左一右的围过去。
那具新鲜屍体已经被秦云盏开膛破肚的拆解开来了,本该是血肉模糊的一滩,却不料淡红色的骨骼肌理像是一张被敞开的蛇皮袋,里头干净的不像样子,没有鼓鼓囊囊挤在一块儿的脏器,甚至连血都没有两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