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急,呼吸急促,语无伦次,苏九重有些听明白了,他沉声道:“你们剑阁呢?”

“我就是为了此事来找您!”宋鲤道:“陆文韬带人抓了我师尊!他们非说我师尊私藏了什么上古神剑!”

“陆剑北那直肠子能藏住什么东西?还上古神剑?”苏九重道:“都是莫须有的罪名,他定然是不肯屈从的,怕是吃皮肉之苦了吧?”

“没错。”宋鲤红了眼眶。

“那其他人呢?”苏九重道。

“鸣鼎剑宗威逼利诱软硬兼施,抓了一批不肯归顺的人施虐,其余的......似乎已经降了!”宋鲤说:“我是偷偷跑出来的!他们还没有发现我!”她一把抓住苏九重的衣襟,急切道:“九重仙尊,我知您有伤在身急需静养,可是眼下十万火急,他们说悬镜门的红药姐姐坠下山崖生死不明......不找您我也实在不知道该去找谁了!我师尊的性子宁折不弯,怕闹到最后会玉石俱焚!”

“都这时候了,还静养个屁啊!人死之后自会长眠。”苏九重一抖袖口,肩膀舒展,整个人宛若一只即将搏击长空的雄鹰:“你莫慌,我现在就随你去剑阁,会会这帮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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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致远脚下带风的离开了湘妃林。

他没有习武的天分,只因脑子还好使些,走上了医修这条路,他爱慕宋鲤不是一两日的事情,早些年听说宋鲤为那苗疆毒丹修玷污,曾泄气懊悔了一阵,打消了追求的念头,但近些日子,他又突然想通了,到底是剑阁门下的得意之徒,娶到手於他前途大有裨益,是不是清白之躯也没什么要紧的,接下宋鲤这个盘,没准儿还能博个心怀怜悯的好名声。恰逢剑阁被围困,他便想着乘火打劫一番,逼宋鲤就范,却不曾想撞到了一个苏九重。

徐致远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手无缚鸡之力,所以不敢跟苏九重硬刚,但那憋屈之意并没有维持太久,从苏九重方才的模样来看,七八分像是回光返照,他药下的无痕,箫下隐居那几个木瓜脑子不细想绝不可能察觉,且苏九重用药一年有余,药性入骨,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拔除,此去剑阁救援无异於是送死。

苏九重死了,宋鲤最后一重靠山也没了,自己想做什么,还不是随心所欲?

徐致远念及此,脚步也变得轻快了起来。

他走了两步,忽然感觉山间起了一阵风。

这风中带着浓浓的水汽,濡湿了他的衣袍,徐致远愣怔了一秒,下一刻,他感觉有人掠至他的背后。

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只见对方素手捏握,水流乘着风迎面袭来,这不是春风化雨,是潮是泉是浪,无孔不入的涌进了他的七窍,刹那间徐致远的眼睛瞪得老大,嘴巴里发出了窒息的“咕咚咕咚”声,宛若溺水。

濒死的感觉袭上来,他挣脱不得,脸由红变紫又由紫变青,耳畔传来女人清冷的话语。

“你毒谁也不该毒我澹台衣的夫君。”

徐致远的眼珠子像一颗被泡发了的桂圆,瞬息间放大,而后整个人直挺挺的栽倒在地,没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