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压根就没想过加入什么特管局,但还是很不服:“那凭什么他就不需要考核?”
李映:“刚才他被关在另外一个房间的时候,我与他有过短暂交流,以广寒的能力,入职正式编制,也是绰绰有余的,不过那需要等每年考核,不是随时都能申请。”
此交流非彼交流,何疏估计他们已经交过手了,但他还是感到自己深深被歧视了。
李映没有要求何疏马上答应,这件事本来也是自愿原则,如果何疏不想做,李映肯定无法勉强他。
一顿饭吃下来倒也不至於无趣,李映还讲了不少阁皂派的来历。
“我不太清楚当年致虚派从阁皂派分出去的具体原因,听说是阁皂派两位前辈在道法上出现巨大的意见分歧,我们局里也有阁皂派的同事,细论起来应该还是你的师兄辈,有机会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要不是窅魔,何疏根本就不想再涉足道法有关的那些事情,李映见他没有深入询问的兴趣,也就点到即止,不再多说。
李映走后,何疏忍不住问广寒:“我在你隔壁受苦受难,说破嘴皮子施从达都不相信我,你是怎么轻易就把李映给收服的?”
广寒:“这可能就是人与人的区别。”
何疏:……
广寒瞧见他一脸吃了苍蝇又吐不出来的表情,嘴角微微一翘,终於大发慈悲告诉他答案。
“我带他下了一趟阴。”
何疏一愣,随即微微吃惊。
下阴,这是一个很专业的术语。
在某些地方,有一些人有独特能力,灵魂出窍行走在阴间,或与鬼魂沟通,或者把那些命不该绝误入歧途的生魂带回来,还有能耐更大的,能直接以肉身在阴间行走。
《聊斋志异》里就记载过一个叫耿十八的人,病重垂危,魂魄离体,被押送在囚车上,去了名叫思乡地和望乡台的地方,还把自己被写在阴差囚车上的名字抹去,跟一个匠人联手逃跑出来,成功还阳。
何疏记得外公曾给说过,人有人的归宿,鬼也有鬼的归宿,强行突破阴阳,会造成自身气息紊乱,即便是本来活蹦乱跳的大活人,跟阴物接触久了,也会动辄得病。何疏自己当年初生牛犊不怕虎,仗着年轻天赋高,学了些本事就什么活儿都敢接,每次使用言法道和请神术之后身体虚脱大病一场,也不以为意,最终酿成大祸。
在那之后,他身体每况愈下,甚至到了动念就会心脏绞痛的地步,用他外公的话说,世间万事万物平衡,之前过度索要多少,之后总得把多要的弥补回去。
但这些规律,在广寒身上,似乎是不存在的。
何疏一直怀疑这家伙不是人,或者不是常人,现在似乎又多了一项证据。
“我可丑话说在前,你答应李映是你的事,我不想蹚这趟浑水。”
广寒嗯了一声,似不意外,根本没再提,反倒说起另外一件事:“我听他们说,这附近有个玉石批发市场,晚上也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