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逐渐显露轮廓容貌。
是广寒的神魂。
何疏对老人笑道:“边境线想进就进,人想坑害就坑害,你真以为这边没人了是不是?没了特管局,民间也照样藏龙卧虎,你气不气?”
对方说不出话,只能回以浑浊恶毒的眼神。
何疏对广寒道:“我们没法在这里待太久。”
广寒嗯了一声,他伸手捏向老人后颈。
若有似无的隐香,夹杂着清冷高山寒气,和冬夜雨后的青草味道。
那是老人生平闻见的最后一种气味。
他的蛊王……
老人张了张嘴,已经无法发出声音,身躯就像失去骨头软软倒地。
那条青虫连同筷子,也一并消失了。
……
宋悝蹲在外面等了很久。
他抽完一根烟了,里面还不见动静,不由一阵焦躁,把烟头往地上一扔,抬步往里走。
走没几步,人又折返回来,把烟头踩灭。
不是他突然良心发现怕引起森林火灾,而是一旦起火,他还未必跑得掉。
就这么一会儿耽误的工夫,宋悝已经提不起再迈步进去的勇气了。
他本来是在云南跟缅甸两边来回,客串导游带带散客,卖卖土特产,收入不稳定,心思又活络,总琢磨着接点什么灰色边缘地带的活计,大赚一笔收手回老家盖房子娶老婆。
宋悝胆子小,那些像电信诈骗,买卖人口之类的,他也不敢沾手,生怕掉进去就出不来,一旦被当替死鬼抓了,下半辈子别说发财,牢饭都能管够,就算没有被抓,他在这边游走多年,早就听说过不少黑吃黑的残酷例子,有些人满以为凭一点小聪明能黑白通吃,结果最后没被警察抓走,先被毒贩或人贩子剁手跺脚当成肥料埋在自家后花园了。
有鉴於此,宋悝一直处於吃不饱饿不死的状态,做梦都想接一单安全的大活。
半个月前,这样一个馅饼终於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