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确实也走不动了,就不再勉强自己,否则出什么事还要连累两个人,便心安理得当个阿斗算了。
就是对方这身铠甲冰冷坚硬,趴在上面硌得慌。
何疏这人有个特点,适应环境,随遇而安,在刚才奈河那样险恶的环境下,他能发挥巨大潜力,但现在稍微转危为安了,他就开始忍不住挑剔这吐槽那。
“你干啥要穿这一身?不重吗?”
“我一直穿的就是这一身,习惯了。”
一直?
何疏挑眉。
“你到底是谁?”
“我是广寒。”
“化身?”
“不,我是他的一部分。”
“我可以知道前因后果吗?”
“说来话长。”
“我有的是时间。”
回答他的又是一阵沉默。
何疏能感觉到,对方不是故弄玄虚,只是不知道从哪说起,如何描述。
很早以前,何疏对广寒一切都很好奇。
起初他只是不了解底细,怕对方心怀歹意,再后来纯粹出於好奇心作祟,但渐渐这种好奇就没了,对他而言,现在的广寒是自己所熟悉的,这就够了,往事不可追,知道再多,说不定还会揭开对方的伤疤。
那个话有点少,但喜欢模仿,喜欢探索新鲜事物,努力赚钱的广寒,才是他认识的广寒。
但现在,又冒出一个广寒。
比起阴间出的大事,何疏更迫切想知道广寒身上的变故。
因为对方才是更亲近,与他有关系的人。
“他跟你说过自己的来历吗?”广寒终於开口。
这个他,两人心知肚明。
“没有。”何疏道。
“我真正出生的年份,应该是开元二十九年。”
第109章
开元,这是一个年号?
历史上皇帝用的年号很多,重复也不少,但开元只有一个,那就是唐玄宗李隆基在位时用的年号。
何疏冲疑:“你是,唐朝人?”
广寒点头。
“那一年,突厥内乱,新旧两派势力为争位互相厮杀,登利可汗从叔兵权在手,被登利嫉恨杀死,其子女连夜逃亡,流落中原,有的变成流民,有的沦为苦力,也有的被高门大户买去充作奴隶,其中就有一个女人,被当时新上任的平卢兵马使心腹手下买走,献到兵马使跟前,因其美貌得到兵马使欢心,很快成为宠姬。”
何疏:“那个宠姬,是你的母亲?”
广寒讲的故事过於玄乎,给他的暗示又太过明显,何疏不得不往这个方向猜。
“不错,她是我的生身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