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好痛啊!」锺子昂眉毛眼睛差点皱到一块儿。
江扶月:「我去叫医生。」
「等等!」
「?」
「其、其实痛也不打紧,还是可以忍受的,只不过好痒啊,我自己又挠不到,急死了都……」
江扶月:「哪里痒?」
「就脚背往上,靠近脚踝的位置……」
话还没说话,就感觉一阵温柔的触感贴上皮肤,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颤抖。
锺子昂傻了。
他没想到江扶月居然真的会帮他挠痒痒。
「你……」口水狂咽,喉结乱滚。
「是不是这里?」指甲停在一处,她抬头问道。
「……」
「锺子昂。」
「啊?!哦,还、还要再上面点……」
「这里?」
「往左。」
江扶月:「这里?」
「再左边一点……对对对,就是这里!」
江扶月开始替他挠痒。
指甲每刮一下,锺子昂的心脏就忍不住收缩半寸,噗通噗通,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
她还问:「力道够不够?需不需要换地方?」
那一刻,锺子昂暗想:人间极乐也不过如此吧?
以前只觉得江扶月聪明、优秀、犀利,现在又觉得她兼顾温柔、体贴、细心。
总之,哪哪儿都美。
「月月,你真好~」
江扶月动作一顿。
「怎么不挠了?我、还痒痒着呢!真的!」
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从外面推开,身形挺拔的男人走进来,倏地目光一顿,落在女孩儿伸出来的那只手上。
五指修长,白若霜雪,但此刻却放在锺子昂脚腕处,指腹贴着皮肤,温度交融。
谢定渊眸色骤凛,冷斥出声:「胡闹!」
也不知道是在说锺子昂打球摔了腿,还是讽刺江扶月光天化日动手动脚。
「舅,你怎么来了?」锺子昂讷讷。
「我不来?你想谁来?锺云益?还是谢云藻?」
「……」
甥舅俩说话的时候,江扶月便淡定地收回手,退回床脚的位置。
「我出去一下,你们聊。」
言罢,抬步离开。
锺子昂目光追随着女孩儿远去的背影,那恋恋不舍的模样看得谢定渊一股无名火起。
「舅舅,你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啊?」
男人不动声色:「怎么,打扰你的好事了?」
「当然!我刚才可是正享受神仙级的待遇,结果你一来,没了。」
「哦?什么神仙级待遇?」
「嘿嘿……」锺子昂一脸回味地傻笑。
谢定渊:「……」拳头正在逐渐变硬。
「就是她帮我挠痒痒啊,原来女孩子的手真的又滑又软,像棉花一样,太舒服了。」
「!」这是什么虎狼发言?!叉出去!
「舅舅,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住院的是我,又不是你……」
「闭嘴!」
锺子昂:「?」他说错什么了吗?
江扶月去洗了手,发微信给易辞,问他在哪。
易辞回了条:【就来】
然后没动静了。
她回到病房,既然谢定渊已经来了,那她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你要走啊?」锺子昂噌一下坐直,扯到伤处,疼得他龇牙咧嘴。
江扶月点头:「嗯,该回家了。明天易辞会帮你跟老师请假,到时可能会打电话找家长核实。」
「那……你还会来看我吗?」少年期期艾艾。
「应该会,我和易辞轮流给你送作业。」
「……」
谢定渊把他按回去,躺下:「少废话,多休息。」
然后转向江扶月,「我送你。」
女孩儿摆手:「不用了。」
可谢定渊已经站起来,习惯性整理西装外套,力求一丝不苟:「走吧。」
江扶月:「……」
拒了个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