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川吓一跳,碗筷脱手,砸到地上碎开,担心徐麟滑下去被碎片扎伤,他连忙扶住,“你没事吧?”
徐麟没办法,只好装醉到底,闭眼假装睡了过去。
陈一川喊了徐麟几声,把人翻过来,确定徐麟只是睡着,松一口气,他也有点醉意,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就喊来服务员结帐。
米柯回到房间,已经快要十点。
他洗完澡,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度恒定在28℃,并不会冷。
抆干头发,他看了眼时间,发现不算晚,就拿起手机,给养育他长大的孤儿院院长拨了一个电话。
院长姓陈,米柯叫她陈妈妈。
陈院长今年五十六岁,模样却比实际年龄还要大些。
二十几年来,她为了孤儿院的孩子们费心费力,什么事都自己干,当爹当妈当老师当保姆,直到四年前,一场意外的车祸导致她截掉了左小腿,她才不得不停下来,可岁月的痕迹,早就镌刻在她的脸上,抹灭不掉。
电话接起,那边传来陈院长温柔的声音,“是米柯吗?”
“陈妈妈,是我。”米柯抓了个抱枕,放在怀里,脚蜷起来,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您的身体还好吗?”
“好,很好。”陈院长说:“我本来打算明天给你打电话的,林医生通知我了,让我去换新的义肢,说你已经结了帐。你啊,我上次换的还没四年呢,而且你不用给我花这些钱,我有钱。”
“义肢佩戴三到五年就要换的,陈妈妈你用的那个已经到时间了,”米柯有理有据,又缓声说,“至於钱,我不差那些钱,而您的钱要留起来养老。”
陈院长的丈夫和孩子在她三十岁那年就意外去世了。
她没有再婚,接手孤儿院以后,就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到里头,把孤儿院里每个小孩都当做自己的孩子。
陈院长笑起来,“我有养老金的。”
“有备无患么,多攒点总是能安心一些,也能过得好些。”米柯换一个话题,“玲玲做完人工耳蜗手术,现在能听见了吗?”
玲玲是孤儿院的孩子,天生弱听,右耳完全听不见,左耳原本还能听见一些,五岁以后却越来越差,去年几乎听不见了。
为了让她能重新听见声音,陈院长做主,让她做了手术。
手术费国家减免了大半,而剩下的钱,院长本来要自己出,米柯知道以后,抢先付了帐。
说起这件事,陈院长很高兴,“能听见了,就是还要适应。”
“那就好,我下周会回S市,到时候去看她。”米柯说着,在日程表上把行程记下来。
他还得想想,要给大家送什么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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