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戾维持数秒,陆彦晟眼神忽然又软下来,他靠过来,吻过米柯的鼻子和腮边,低声说:“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我在思考怎么说。”

“我知道。”那天在书房,陆彦晟就承诺会过会告诉他。

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抱住陆彦晟,身体跟他贴得更紧,米柯一字一句:“我只是担心你,心疼你。”

他静静望着陆彦晟,“告诉我,你现在还好吗?”

“很好,”陆彦晟将他搂得很紧,“双向基本好了。”

“真的?”

“真的。”陆彦晟双目深深注视着他,“双向在高中遇见你以后,就缓和很多,今年跟你重逢之后,没再复发过。”

米柯怔了怔,“我?”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对陆彦晟有这么大的影响。

陆彦晟“嗯”一声,语气柔和极了,“你让我发现,世界还有美好存在,认识你,是我的幸运。”

米柯鼻头涌起酸涩,他将脸深深埋入陆彦晟的肩胛处,声音闷闷的,“男朋友,这大概是最好听的情话了。”

陆彦晟吻着他的发旋,“它不是情话。”

米柯往他怀里埋了埋,“偏执型人格障碍呢?”

“它没有好。”

米柯点了点头,他总算理解陆彦晟最初对他表现出的占有欲和独占欲是从何而来。

陆彦晟主动说:“肌肤饥°渴症也没有好,但我并不想碰触其他人,只有你。跟你重逢后,每次见到你,我都渴望触碰你。”

听到这里,米柯耳朵一动,红晕一点点浮起。

“你不要说这些话。”

陆彦晟亲了亲他通红的耳朵,“是陈述事实。”

米柯动了下,将耳朵移到陆彦晟的胸口,聆听他有力的心跳声,很轻地眨了下眼睛,泪意被压下去,“你会确诊这些病症,是因为母亲吗?”

陆彦晟如实说:“是。”

“妈妈去世后,我很长一段不敢睡觉,不敢待在家里,精神极度紧张。这时,陆渐鸿却把罗彩英和陆知礼带回了家。”

手臂收紧,几乎要将米柯嵌入体内,他的语气却很平静,“罗彩英和陆知礼的出现,让我更加崩溃,没多久,我察觉到自己不太对,我开始提不起精神,总是想自.残、想发火、想使用暴力……我无法控制自己。”

“陆渐鸿再婚那天,我走进医院,挂了精神心理科室的号,诊断出来得很快,我确诊了双向情感障碍,并发偏执型人格障碍和肌肤饥.渴症。”

“我看了十三年的心理医生,却始终陷在过去,直到今年。”

将米柯的脸捧起来,目不转睛凝视米柯,陆彦晟的声音温柔的好似仲夏的晚风,“都是因为你来到我的身边。”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米柯找回自己的声音,摇头说:“不是因为我,是你自己强大。”

他无法感同身受这些痛苦,可他明白发病时有多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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