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无天本来想奚落便宜徒弟的考虑不周,这会儿看楼春山面露窘迫,时间又有限,便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就凭他,鸿门宴?”他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他最好是有这个能耐!”
话里话外都是看不起,楼春山明智地不对此发表评论。“那会是什么原因?”
“自然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操无天仿佛想到了什么,又是一声冷哼。“本座敢保证,这绝对是风微生的主意。”
楼春山想了想,很不愿意承认,风微生和操无天确实很相似,在先下手为强这方面。“我们要去吗,师父?”
这话让操无天正经看了他一眼。“你是想去,还是不想?”
自己的问题被当成反问抛回来,就不是可以随便答覆的了……楼春山认真思索起来。想肯定是想的,毕竟主线任务摆在眼前;然而他还是不那么情愿,因为他有一种羊入虎口的危险预感。
没错,虽说肯定有主线任务,但是带风微生的主线任务可能真的有性命之忧啊!另外,从目前看来,操无天会保护他,可那种被护在羽翼下、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好生别扭……
贵为榜一,楼春山向来都是保护别人的那一个;最近角色逆转得太厉害,确实令他难以接受。他如是想,也如是说了:“想去,又不想去。”
这回答出乎操无天意料之外,他忍不住扬起了一边眉毛。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便宜徒弟竟然不想赶紧通关?“为何?”
楼春山懵了,怎么又是一道送命题?他能直说“因为我不喜欢您师兄风微生”吗?万一师父只是嘴上嫌弃风微生,心里还是把人当师兄看的呢?
这种冲疑,操无天当然能看出来。“怎么,不敢说?”
“不是……”楼春山迅速衡量了下最近发生的事,眼一闭心一横,干脆豁出去了。“我觉得您师兄不太喜欢我,师父。”
操无天顿时悟了。便宜徒弟不傻,对自身处境的估计还是很正确的——什么叫不太喜欢啊,都得是除之而后快的程度了!“这你倒不必担心,”他难得出言安慰,“谅他不能在本座跟前得手。”
这是变相默认吗?关於时时记得保护自家徒弟这方面?
楼春山心里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在他准备开口致谢的时候,外头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房门很快就被敲响了。
“天字一号房的客人,您起了吗?”是遇仙楼掌柜,光听声音就比之前毕恭毕敬多了,简直堪称谄媚,“来了位贵客,正请您下去呢!”
屋内两人再次面面相觑。就在楼春山打算先把掌柜打发走的时候,操无天对他比划了个安静的手势。
“你提醒了本座,来而不往非礼也。”操无天道,同时从桌边站起身,毫不犹豫地摸上了腰侧长剑。
楼春山瞪着那只苍白修长的右手,一时间没明白话里的逻辑。什么礼?什么来而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