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然不可能再忍下去,操无天反手用力一拉,身后沉重火烫的躯体就滚到了另一边。他直起身,见楼春山眉眼紧蹙,在床榻上不安分地挪动着,嘴里还在难受哼哼。
“‘暂时无心於此’?”操无天冷哼一声,想起了床上人早前对找侠侣的回答。“真是信了你的邪!”他抖了抖身上外袍,将褶皱拍平整,扭头出去了。
等楼春山再次睁眼的时候,他只觉得头痛得要命。这件前所未有的事让他懵了好几分锺,等想起遇仙楼后才确切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真是失策,因为他从来不喝酒,忘记调整游戏的酒精忍耐度了……
楼春山扶着床边坐起来,按着太阳穴,却完全想不起他是怎么躺下的了。他只记得跟着操无天进了归林居,似乎还说了两句话……
后面发生了什么?他该不会撒酒疯了吧?
就在楼春山使劲回忆的时候,木门吱呀一响。他本能地抬头望去,看见操无天手里端了个碗。“……师父。”
操无天瞧徒弟抱着脑袋头痛的模样就知道对方想不起来了,顿时放了心。虽然他觉得那事儿纯属意外,他也不认为值得记仇,但毕竟尴尬,能不提是最好。“把药喝了,一会儿上路。”他板着脸道。
见师父一脸风雨欲来的表情,楼春山完全不敢讨价还价,老老实实地灌下了解酒药。下肚不久他就觉得舒服许多,忍不住问:“这是师父亲手熬的?”
逍遥里,药品和其他道具一样,有细分等级。越好的药等级越高,起效也越快,他这疑问不无道理。
操无天只是回以一声冷哼。“若需本座动手,那要小二做什么?”
那就是出了药方……楼春山立刻品出了正确答案。“多谢师父关怀。”他道,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一拳打在软棉花上,操无天想继续摆脸色也有点摆不下去了。“有功夫油嘴滑舌,不如赶紧换衣服,一刻锺后出发。”
说完他就出了门,留下楼春山一个人迷惑地盯着自己的白袍。皱是有点皱,但好像也没哪里弄脏啊?等再站起身,他才注意到腿根处料子异常僵硬,像是浸透了什么粘腻液体又干了。
换衣服……换衣服……
弄明白其中含义后,楼春山脸上阵青阵白,只觉得自己这辈子没这么尴尬过。
因为这件事,一路上两人间的气氛极其沉默。楼春山恨不能一头钻进石头缝里当鸵鸟,而操无天又忙着练功——哦,这话并不那么准确,因为他觉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的局促徒弟蛮新鲜,趁周天转完的功夫,悄摸摸打量了好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