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料到,代无穷又抱怨了几句后,接着旧事重提,希望他回微月去。
虽说风微生已经死了,早前孟津顾虑的部分已经消失,但他现在有了新的顾虑——暂且不提他就是操无天,他再投去微月做什么?嫌眼下状况还不够复杂,再和便宜徒弟搞相爱相杀吗?
这么想想,孟津自然严词拒绝。而后,从代无穷不死心的追问中,他彻底明白了对方今日的来意——楼春山的诸多悬赏闹得满城风雨,代无穷怀疑他可能转投幽阳。
虽说孟津现下确实没这个打算,但在这个问题出口的时候,两人之间原本还算和谐的气氛就急转直下。在他否认过后,代无穷红着脸提出了告辞。
孟津能感到空气里的尴尬,不过他没把这事放心上。以前他和代无穷做师兄弟的时候,关系大概很好;但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今话不投机也是正常。他让人将代无穷送出门,自己歪在榻上思考了一阵子。
代无穷应该再也不会找他了,搞定;那么,乐太平打算什么时候请他吃饭?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楼春山约好吃饭的日子。孟津从幽阳教派来接他的马车里下来的时候,抬眼就见得一座占地极广、宛如宫殿般金碧辉煌的屋宇。
……这也是幽阳教的财产不成?他怎么都没注意过?
就在孟津怀疑自己教主做得有多失败的当口,马蹄声得得而来,又一辆车驾停下了。他回身去看,正好瞥见乐太平轻巧地跳下车,完全无视边上已经准备好的仆从和下车石。“好久不见,孟兄!”
“确实好久不见,乐兄。”孟津同他寒暄,心里缓缓升起个问号:同时请他和乐太平?楼春山在打什么主意?
乐太平像是读出了孟津的疑惑。“楼教主这人既礼貌又道义,实在值得结交。我还担心你不来呢……”他哈哈一笑,“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听起来俩人似乎已经很熟了啊……孟津心想。乐太平性格外向,又常年盘桓在洛阳,只要楼春山有心认识,这种情况必然发生。那也就是说,乐太平必定已经毫无保留地将风微生找他的事情告知了楼春山。
“这就是我的不是了,”他一边思考,一边扬起个笑容,“光顾着游山玩水,乐不思蜀,倒是叫楼教主破费不少。”
“我猜楼教主也不介意。”乐太平笑眯眯地指了一指两人面前的大门,“幽阳教向来财大气粗,这不,金谷园刚刚修葺过。”他又转向孟津,挤了挤眼,“新修的园子加上只闻其名不知其味的全梅宴,如此大阵仗,我可是沾你的光才碰上了这种好运气!”
孟津对此的第一反应是徒弟个败家子,第二反应是幽阳教已经不算他的个人财产了,最后才想到楼春山本身就有钱、花出去的钱大概率能赚更多回来。“你的意思莫非是,今日只有你我两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