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屍骨

“我很抱歉。”哈利退后了一步，低着头站在了离斯内普有一米远的地方，脸上虽然仍带着浅浅的笑，但任谁都看得出他的勉强，“我没有想到这会造成你的困扰，实际上如果你们没有找来，那过一段时间我也会跟西里斯联系的……”

“这么说来是我多管闲事了？”尽管不想，可是斯内普发觉自己说出口的话仍然非常尖刻。

或许是太过担忧，等到真正遇见的时候，反倒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关切了。

“不，我不是这种意思。”哈利惊讶的睁大了眼抬头看他，但旋即很快又懊恼的低下了头，无措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努力想让自己表现的从容一些，但遗憾的还是失败。

不管外表有什么变化，他在他面前永远像个手足无措的学生。

“我不太会表达我的意思，但我真的高兴你到来。欢欣，感激，或者其他，总之，我，”哈利只觉得这场谈话让人难受极了，他不明白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怎么就变成如此诡异的格式？曾几何时，他们还一起开心的交谈呢。

把他逼迫到这个境地并非自己的本意，可斯内普之前都是把哈利定位到一个需要自己关心照顾的弱小物件上才能保持平静的，可是见到长大的哈利，他内心远没有表现的那么平静。

惊觉自己一直护在羽翼下的孩子一夕之间长大，他很难在短时间适应两人之间的变化，於是只能用原来简单粗暴的态度对待他，“如果你对我真的有一点点感激的话，那就立马收拾东西跟我回去！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为你的失踪担心！”

“抱歉，我不能。”哈利站在楼道上，靠着墙平静的拒绝了斯内普的要求，声音里有种无法言说的疲倦，“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马上就要开学了，你还不赶快回去准备开学事宜？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径足以你被开除了！”哈利的反应太过诡异，让斯内普生出一种不祥的感觉，语气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他一个半大的孩子，不在规定的时间到学校去，这是想做什么！

“开除就开除吧，反正我已经不准备回到霍格沃兹了。”哈利低着头无所谓的说出了这句话，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丢下了怎么样的重磅炸弹。

虽然早有预感，但斯内普听到他说出这个决定时仍然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任哈利用别人的眼眸专注而哀伤的瞅着自己。但饶是这样，他仍然有种被背叛和抛弃的感觉。

他竟然说他不打算回学校了！他竟然就要这样离开了！他这样轻飘飘的抛弃了霍格沃兹，那一直在那所学校等待他保护他的自己算什么？就这样一同被他当做无关紧要的东西抛在身后吗？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只是有些僵硬的看着这个变得完全陌生的青年，看着他替自己拉开后面的门，将自己推了进去，然后温柔的丢下一句“晚安”，接着关上门板消失在他面前。

他不需要他。斯内普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感受到了这个事实。他一直以为哈利是需要他的，不管是保护或者其他，在过去的日子里这个哈利所表现出的那份对自己的依恋一直是他最大的动力，但是在此刻，他才忽然觉得其实他或许根本不用自己保护，不用自己照顾，也不用自己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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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赫敏！”哈利第二天起床之后，刚走下楼梯就看到坐在靠窗边位置上看书的赫敏。他正想溜走，但是看到她已经瞧见了自己，只能无奈的走过去打了招呼。

“这本书很不错，对於炼金术的某些阐述非常有见地，的确像你评价的那样值得一读。”当他坐到赫敏面前时，赫敏的第一句话就是关於她手头上书本的描述，平常的就像是他们在霍格沃兹吃早餐那样。

暴风雨前的宁静……哈利在心里对面前这种境况下了注脚，然后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无辜一些，“真高兴你能喜欢。顺便说一句，你今天早上看起来棒极了。”

“谢谢你的赞美，不过我想如果昨天我不用乘着那辆疯狂的公车游览了大半个英国的话，我还可以看起来更棒。”赫敏将合上的书本放在了一遍，这是她打算开始认真谈话的标志，哈利见状忍不住头皮发麻，赶紧举起手先生夺人，“赫敏，我对於这件事很抱歉，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哈利，是你教我们要彼此信任的，可是你却对我们隐瞒你的行踪，如果不是我在国外也订阅了预言家日报的话，那我到现在也不会知道你失踪的事情！”赫敏说的很平静，只是那浓浓的谴责意味比高声尖叫更让哈利觉得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