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方,有一条长长的伤疤,看起来像是陈年旧伤,狰狞而蜿蜒,野性的蔓延进领口,在领口处被衣物挡住,让人无法一探究竟。
“大人?”三山看到苏骨伸手去摸伤疤,说:“可是大人的旧伤又疼了?”
“如果大人的旧疾又犯了,需要阳气镇压,”三山的眼神锐利起来:“这小子的阳气倒是比一般人都要充足,不如……直接杀了这个小子!”
“不必。”
苏骨抬起手来,脸色平静而冷漠,几乎是一成不变:“美味的东西,自然要留着慢慢吃,更何况……他看起来有些熟悉。”
八荒好奇的说:“老板怎么还不醒来?他一个肉*体凡胎,不会被法阵给打傻了吧?”
温舒还在昏迷之中,好像被什么梦魇困住了,即使在昏迷中也不平静,微微皱起眉头,呼吸也越发急促起来,下巴微微抬起,修长的手指下意识抓紧身下的床单,仿佛很是难过,嗓子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小正太模样的五湖趴在床边,歪了歪小脑袋,说:“大哥哥看起来好难受哦!他做噩梦了嘛?”
八荒说:“我可以窥梦,让我来看看就知道了,他一个肉*体凡胎,别是被法阵重击,困在梦魇中出不来,很有可能活活困死过去。”
苏骨没说话,低头看了一眼痛苦不堪的温舒。
八荒伸出手去,柔若无骨的食指指尖儿点在温舒的额心。
“嗬……”
一瞬间,八荒的眼前闪过无数画面,确切的来说是温舒做的梦:雪白的锦缎衣袍顺着榻边,发出“哗啦……”一声轻响滑落下来,缠绵的落在地上,温舒的嗓音痛苦,一声叠着一声,一声比一声急促。
八荒吓了一跳,因为他在温舒的梦境中,不仅看到了温舒本人,还看到了……
八荒的目光一瞥,瞥向一贯冷着脸,面无表情的苏骨。
没错,温舒的梦境中,另外一条人影就是他们的大人——苏骨!
“咦,小八?”五湖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纯洁的问:“你的脸怎么这么红鸭?大哥哥到底做什么噩梦了?”
“做……”八荒支支吾吾的,别看他平日里一身高开叉旗袍,浓妆艳抹,仿佛经验有多丰富似的,此时竟是脸色通红,说不出乎来。
问的好,小老板到底做什么噩梦?这哪里是噩梦,这分明是春梦,而且春梦的对象还是他们老大……
八荒实在不敢说出口,苏骨冷漠的眼眸一动,似乎已经瞬间了然。
完了完了,八荒心里叫惨,按照大人的修为,自己窥梦的一瞬间,他应该也看到了温舒的梦境,接下来大人会把这个肖想自己的凡人怎么样呢?
扭掉脑袋?大卸八块?掏心挖肺?还是……总之,可怜了小老板这一身美味的阳气。
就在八荒暗自感叹的时候,苏骨突然开口了,声音还是如此冷漠,只说了三个字:“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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