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啊,条件特别优秀,研究生!长得可俊了!家里也有钱,就是带着一个孩子,离过婚,她想找个年纪小点的,知道疼人啊,哎我看你就不错啊!”
温舒:“……”
温舒一个头两个大,正巧有人从胡同口路过,遥遥的和温舒打招呼。
“老板!”
温舒刚来这里没几天,和胡同里的居民都不太熟悉,能和他这么热络打招呼的,只有一个人,就是胡同口摆摊的张真人张枕了。
果然是张枕,穿着一身道士服,脸上架着黑片儿眼睛,肩头扛着一面“张真人神算”的大旗子,拖拽着他的小课桌,估计这个时间正要去胡同口摆摊儿。
张枕热络的挥手:“老板!别忘了!今天晚上,别忘了啊!”
十月一,送寒衣。
今天就是今年最后一个鬼节——寒衣节。
按照张枕说的,温舒要把红绳系在公主坟14号的大树上,然后点燃蜡烛。
温舒点点头,朗声说:“不会忘的。”
“那我上班去了!”张枕又挥挥手,欢乐的拖着自己的小课桌,扛着自己的大旗子,“噌——噌——噌——”往胡同口去了。
“哎呦小伙子!”老奶奶说:“你怎么认识那个骗子啊?他就是个神棍!”
温舒点头,心里补充:没错,还是个人傻钱多的神棍。
“上次他骗了老太太我三十块呢!”老奶奶喋喋不休的说:“说是算卦,三十块一次,保准!准什么准,我看他就是骗子!连老人家的钱都骗!丧尽天良啊!你知道他说什么?”
老奶奶义愤填膺:“他说让我小心脚下,一定不要摔跤,说我会摔死!哎呦喂,你听听,有他这么说话的么?奶奶我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身子板儿硬朗着呢,谁不知道,我每天去早市抢菜,拖着五斤的大米回来不是问题!恨不能比小年轻的身子骨儿还要好呢!他竟然这么诅咒我,骗子!”
温舒点头说:“骗子骗子,您别往心里去,消消气儿。”
可不是神棍么?第一次见面,让温舒戒色,温舒这二十来年,连女朋友的影子都没看到,还怎么戒色?
张枕的口碑不好,整条胡同的人都知道,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天色渐渐黑下来,今天是阴历十月一,正好是寒衣节,为了中古店第一桶金,温舒也是拚了,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锺。
——22:00
再等一等,自己就该去公主坟14号系红线去了,温舒心里吐槽着,我又不是月老,竟然要去系红线。
系一次红线十万元,也算是值了。
温舒等的有些昏昏欲睡,中古店外面突然闪烁起刺眼的蓝光,一晃一晃的,温舒起初还以为是新挂的霓虹灯坏了。
他走过去,推开中古店大门,不是霓虹灯的光线,而是……
救护车?
胡同太窄了,救护车进不来,停在胡同口的位置。
回转的蓝光不停地闪烁着,一明一暗映照在黑夜之中,点亮了因为下雪而阴湿的胡同墙壁。
很多人聚集在救护车旁边,温舒听到胡同居民的窃窃私语声。
“哎呦,是刘奶奶!”
“身子骨很健朗的那个?总是说自己能从早市提五斤米回来的刘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