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京墨诧异的看了女子一眼:「宰了?」
女子见张京墨还是一副懵懂模样,恨铁不成钢道:「那酒和小菜,即便是在这边境也贵不过一两金子,你居然还给了他五两……」
张京墨露出一脸莫名其妙:「五两很多么?」
女子怒道:「五两足以让平常老百姓一辈子不愁吃喝了!」
张京墨有些茫然,显然是不太明白女子到底在生什么气,他故作苦恼的皱了皱眉,嘟囔道:「可是师父告诉我……来了这里,别人说多少,我便给多少啊。」
女子叹道:「你师父是这么同你说的?那他可真是——」她正欲说什么,却见那小二提着酒和装黄豆的袋子走了过来,於是只好闭了嘴,闷闷不乐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张京墨却还是皱着眉头,像是一个被点醒的冤大头,他道:「小二,这酒和菜的价格,你可没骗我吧?」
那小二闻言故作生气:「我们开门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骗人,你无凭无据怎么可这么说!」
张京墨被这么一呵斥,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嘟囔了两句对不起,便把酒和黄豆收进了怀里,起身离去了。
待张京墨走后,那男子和女子也结了账,离开了酒楼,只不过他们点了一桌子菜,却没有张京墨那袋黄豆贵。
女子一出酒楼,便同身旁的男子埋怨,她道:「哥,你怎么不让我说呀,那酒楼本就是在坑人……我看那人不像是经常行走江湖的人,就让他被这么骗了?」
那男子冷冷道:「天下有这么多不平之事,你管得过来?况且这酒楼是谁旗下的产业,你还不清楚么?」
女子听到这话,露出讪讪之色,她其实想办好事,却没那个胆量,毕竟这酒楼的主人,的确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却见那刚出酒楼的清逸男子,被对面花楼的老鸨给拉住了,他面露尴尬之色,不断的挣紮,却居然是无法从老鸨手中挣脱出来,眼见就要硬生生的拉进妓院里。
女子正和自己的哥哥说这话,见到这一样一幕,再也站不住了,她几步上前,喝住了老鸨:「你干什么呢?」
老鸨见那女子气势汹汹,手中的动作便是一顿,假笑道:「哎哟,我能干什么……不都是好心吗,难道姑娘你认识这小哥?」
女子道:「对,这是我朋友,你快放开他。」
老鸨闻言却是不肯松手,她道:「你还没问过这小哥到底想不想进来,怎么就擅自做主?我见着小哥就对着花楼好奇的很,小哥,你说对吧?」
女子闻言,便看向被拉住的男子,只见他在老鸨手中不住的挣紮,脸都憋红了,见女子望过来,像抓住救星似得不住喊道:「我不想进去,我不想进去!」
女子又瞪了老鸨一眼。
老鸨见这次生意黄了,很是不满,哼了一声,甩给女子几个眼刀,便扭着屁股走了,男子被老鸨放开后,便不住的嘶嘶喊痛。
女子上前一看,只见男子挽起袖子后,那白皙如玉的手臂上,赫然多了几个青紫的手印。
女子盯了着男子的手臂看了一会儿,实在没忍住伸手摸了摸,果不其然,手感非常的好,肤如凝脂也不过如此了,但这样一来,那几个青紫的手印便更显瞩目,女子皱眉道:「你一点功夫都不会吗?」
男子委屈道:「功夫?功夫不是只在话本里才有么?」
女子恨铁不成钢道:「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做什么?知不知道这里随随便便就能要了你的小命??」
男子茫然道:「我叫陈白沧,来赵国找人……姑娘,谢谢你了,敢问芳名?」
女子正欲说出自己的名字,却见那一直站在旁边的男子,上前阻止了她,然后道:「名字是不用知道了,明天我们便会离开这里。」
张京墨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是被男子无理的态度吓到了。
男子见张京墨一副蠢样,冷冷的说了句:「这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该来的地方,你若是想要自己这条小命,便早些回去吧。」
他说完这话,便一把抓住身边还想同张京墨说些什么的女子,转身就走。
只留下张京墨一人站在原地,朝他们的方向望了许久,那眼神里,似乎全是满满的委屈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