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才说道这里,一旁的小乙哥便哧的一声笑了,说道:「哎呀呀,说的那个真呀!来,来,小神医,既然病牛来了,你快去唤住救治才是。」
「我若说对呢?」秋叶红淡淡道,不悦的看了眼小乙哥。
小乙哥嗤了声,道:「你若说对了,我叫你一声奶奶,给你叩头。」说着觉得好笑,拍着胖哥的肩膀哈哈笑了,「竟是个爱赌的,你把自己都赌进去了,还不够?大姐儿,听我一句,别太狂了吧。」
秋叶红便一笑,从柜台后站了起来,几步走到街前,招手唤住那牵牛而行的老汉。
众人没料到她真的去问了,一时怔住了。
「你瞧,你瞧,这什么脾性!」小乙哥便气呼呼的了,指着秋叶红道,「我先说了,惹了笑话,你今日就离了这里,省的坏了我们的名声。」
秋叶红也不理会他,将那牵牛人请到药铺前,问道:「老伯,冒昧的问一句,你这头牛,是不是有些不妥?」
那老汉咦了声,愁眉苦脸道:「小大姐,你的眼睛尖,可不是如此么,先头找疗马堂的锺大夫看过了,吃了药也不见好,这不再去看看。」说这话,抬头看到药铺的名字,忙又道,「小大姐,你们这里药便宜些不?一个牲畜看病,药也是贵的很啊。」
胖哥听了,便笑哈哈的推了小乙哥一下,道:「叫奶奶,叫奶奶!」
小乙哥瞪了胖哥一眼,啐了一口,道:「不过是眼睛尖罢了,算什么!」
秋叶红也不理他,笑呵呵的对那老汉道:「老伯,锺大夫说你这牛什么病?我看看药方可否?」
「可以可以,」老汉说道,一面拿出药方,「说是心虚作痛,劳役过重,小大姐,你这里抓着几味药得多少钱?」
秋叶红低头看了药方,又走到牛头侧面,伸手提高鼻圈,先是翻看了上下唇,又伸二指入口中查看舌底卧蚕,她这一番动作,不仅引得小乙哥几人好奇,就连街上过往行人也都围了过来,纷纷询问什么事。
「小大姐,也会看牛马病啊?」老汉惊讶的问道。
众人只见这个干净的小姑娘又走到牛身后,拉起尾巴,将手指搭在尾根上,顿时便哄声做笑,有人道:「小姑娘,也不怕臭,仔细拉你一手!」
「她这是做什么?」胖哥不解的问道。
坐堂大夫捻须点头道:「这是诊脉。」
「诊脉?」听见的人都齐声道,「原来牛是这样诊脉啊!」
「老伯,依我看,你这药不用抓了,」秋叶红诊完,笑道,「你这牛不是心虚作痛,而是跛行,我扎几针就好了。」
她的话音才落,就听人群中有人哼了一声,说道:「一派胡言!」,话音未落,一个年约五十的老汉走了进来,身上还背着一个药箱。
「啊,锺大夫!」牵牛的老汉忙说道,面上还有一丝不好意思,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我,我是来这里……抓药的……」
原来这就是城里唯一一家兽医馆,疗马堂的主治医生,锺大夫,刚出诊回来,遇见秋叶红在这里说牛病,认得是被他诊断过的那头牛,便饶有兴趣的在旁看,见着小姑娘行动娴熟,诊脉准确,倒收了几分小瞧之心,却不想听到这句话,便有些恼火。
「小大姐,你可学过兽医?」锺大夫上下打量秋叶红几眼,带着几分不满问道,目光又落到济人堂的牌匾上。
这就是古代的兽医?这可是真正的前辈大家,秋叶红忙恭敬的行礼,才道:「略通一二。」
「略同一二?」锺大夫见她态度恭敬,心里的火气便消了一半,「那你说说,此牛为何不是心虚作痛?」
「先生,此牛精神倦怠、呼吸快而弱、四肢浮肿、脉相冲细,乍一看确为心虚作痛之症……」秋叶红慢慢说道。
她的话没说完,锺大夫才消了的火气又升了上来,「乍一看?你的意思是,老夫误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