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方才的事吧?青黛再一次愤愤的想,瞧丁香那个献媚的样子!哪个做主母的心里能高兴。
青黛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只有你们别想要我想要的一?」富青娘望着垂下的大红帘子自言自语道,转过头轻轻掀起小窗边的布帘子,就看到一艘同样披红挂绿的大船正缓缓越过她们向前而去。
船头上站着两个男人,正在说话。
「……真不是什么大事……」段公子将自己打听清楚的消息再一次讲了遍,「当时是定了她,这不是又不同意了——你——咱们咱们当时看的单子是草拟的——?横竖没少这个人——你这是——有什么可闹的?——可是没道理……」
可不是没道理,段公子一脸委屈,想起在富家大门口的事就后怕,这下子两边都交待不过去!回去定然要挨一顿骂!
「……都是我多嘴!一」段公子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当时干吗多说那一句话!
好歹安生到了家,他早晚会发现,那时候想怎么闹也不关自己的事!
段公子摇着头想,自己行事还不够老练啊!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他的话慢慢的从牙缝里挤了出来,挤的如此费力,到最后反而听不清他说的什么。
眼前这个男人浑身绷的如生铁,背负在身后的双手因为紧握发出咯咯的清脆响声。
段公子摸了一头冷汗,忙站开几步。
哑巴亏段公子心里替他说了,不由苦笑一笑,可不是哑巴亏……
富家的人骗了他7没有啊,人家压根就不知道陪嫁姨娘叫富慧娘还是叫丁香,或者阿猫阿狗有什么区别,你这样摔脸色,人家哪玺根本是一头雾水,莫名的冤屈!
他错了?如果当初没看到,也就没了那么一点期望,没了期望,自然也没有失望——
「……晦鸟气……这他娘的还真是……哑巴亏一」段公子背负着手望着倒流而去的河水,不怎么文人的感慨了一句。
好巧不巧的,怎么就遇上她了?
段公子书读的不多,此时愁思满肠,灵光大发,杂七杂八的冒出来好几句:「……缘也孽也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话什么意思?应不应景?
段公子有些得意的向一旁的同冰山的男人看去,得来狠狠的一眼。
他不高兴,很很不高兴!段公子得出结论。
「说真的……你不会真的对那个慧娘有什么意思吧7」段公子用手捅了捅他,「当然,我也觉得她很有意思……不过——」
他的话没说完,孙公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我孙元至从来没吃过这暗亏……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扔下这一句话,他转身走了。
看到他们似乎不欢而散,站在一旁的两个人才走过来。
「哎,你们两个有什么事瞒着咱们兄弟?」搭着段公子的房膀,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段公子笑眯眯的摇头道:「佛曰不可说。」
「曰你个头!」一人给了他一拳,愁眉苦脸道,「这下子差事办砸了,回去少不得一顿打,死也要让兄弟们死个明白嘛!」
夜幕渐渐拉了起来,水天很快连成一色,将一前一后两只大船拢入怀中。
今夜多少人不入眠不得而知,反正秋叶红是睡了个好觉。
一大早,刚到店里,就有生意上门了。
「这是临安府张老爷家人……」黄掌柜指着面前两个老实巴交的男人道。
「小大夫好。」其中一个上年纪的道,「我们家的一匹马,是老爷的最爱,病了好些日子,也不见好,听说小大夫好手艺,特来请去看看。」
「临安?」秩叶红想了慧道,「你们那不是有个姓宋的兽医吗?瞧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