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闹事
容仪出去了,找了他那群同是勳贵庶子的狐朋狗友喝的酩酊大醉。狐朋狗友也不理解,不过死了个丫头,至於这么难过么?但是又很理解,重要的姬妾嘛,肯定比死了老婆伤心难过,家里还不让哭,只好到外面来借酒消愁了。一连醉了三四天,连女儿的洗三都错过了。
罗衣气的肝疼,还以为特么死了个人,你好歹懂事点,好几天都不着家,这叫什么?女儿难产,本就憋的气弱,生下来脸就是青的,还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智障呢!全丢给她叫什么事啊?太夫人一听是个闺女,心下就不怎么爽快。彼时的人讲究嫡,还讲究长。侯府第四代上只有嫡长孙一个男丁,并未有女儿出世。如今海棠女儿一生,倒让这个庶子的庶女占了侯府长孙女的名份,更让她不喜欢了。曹夫人更不爽,不是亲孙女,占了个好地,滋味肯定不爽。最次也要她长子通房肚子里那个先爬出来才好吧。两大神不待见,罗衣没经验没地位,这个洗三礼简直是可以以凄凉来形容。
萧家肯定不会自甘堕落的跑来庆贺,于氏使人送了一套项圈算是给自家姑娘做脸。太夫人和曹夫人分别只派了婆子来,大奶奶躲不过去的来了一遭。跟罗衣寒暄了几句,第一个添了盆,草草就结束了。
罗衣撑着胳膊看着小床上的女婴,忽生一种感叹,你真太不会投胎了!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她能做的不过就是不虐待,该有的不苛刻。话说,要不要在这种问题上像黄氏学习呢?会不会性格像海棠?还有,这娃该叫什么名字啊,这一辈是肃字,女孩子一点不好起名。可是还不能起差了,长女啊,基本后面都要跟着来的说。看着沉睡的小娃娃,想着她亲妈,恨不得就恶搞叫「琼瑶」了。
容仪已经出去五天了,鬼影不见。也不知是不是死外头了!曹夫人这个嫡母还真是真撒手不管,一点都不带含糊的。薛姨娘终於给放了出来,但被收拾了一番老实了不少。过来看了看「孙女」,跑去侯爷那里央着起名。侯爷本来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能认全三字经都不错了,皮球踢给不知何方鬼混的容仪。放眼望望全府,怕学问最高的就是罗衣,其次荣臻,再次,再次没有了!都是刚脱盲就上岗的!生下来衣食无忧,操那个心做什么哟。皮球自然再次滚到罗衣脚下,罗衣没办法,抽了本《诗经》出来翻着。其实这事也不急,奶娃娃没名字的也常见,下人早自动喊上「大姐儿」了,只不过罗衣恰好此刻什么都懒的做,闲住了。
却说容仪,结婚后最大的福利就是月钱见涨。以前是二两银子,现在是两口子加起来二十两。罗衣并没有时刻卡他的银子,这段时间也攒出了一些私房。跟狐朋狗友鬼混几日,赌博**,快活似神仙,没几日又把几十两银子败的干净。这还是都是庶子圈,零花钱有限,所以各种败家都是比较低端的,不然几十两还不够一天败的。
这日傍晚,眼看就要宵禁。几个人你扶着我我扶着你,摇摇晃晃的唱着不明歌曲,一齐回家。勳贵都是扎堆住,倒也顺路。
「仪哥爽快!」纨裤一打着酒嗝说:「这几日哥几个快活,下回我得了银子,再请大家一回。」
「好说!」容仪踉跄一下:「咱们有乐一日是一日,强过在家对着那母夜叉。」
「你就胡、胡扯吧。嗝,」纨裤二接道:「哪来、嗝、那么多母夜叉啊嗝,我家有一个,你家也有一个?嗝、我家那个爹是边关将士,你那个?太常寺卿家的,骂人你听不懂还差不多。」
「嗝,我还真不懂。」容仪说道:「见天掉书袋,叫人读书,烦死了!你、你不知道,她打人多疼,嗝,真不知是不是投错胎了,该投到庄里做农妇才对。」
纨裤三笑道:「这有什么啊?你现在回去好好打她一顿就完了,嗝,女人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哎呀!前面有一个美人!」
众纨裤听到这么一喊,齐齐转头望去,果见一清秀男孩,不疾不徐的走在路上。
纨裤一几步一踉跄走到人家跟前,拿起扇子挑人家的下巴,互相搀扶的人一跑,容仪差点没摔着:「哪家的小倌儿,怎么从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