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姚氏对燕王是毫无保留,真的是比亲生儿女都要好。这当然不是姚氏对燕王有什么感情,两人之间有什么交情。姚氏和燕王之间是毫无交情,更没什么感情。姚氏只是看中了燕王的野心,她死了,但她需要一个人帮忙将这天启搅得天翻地覆,让天启的江山不得安宁!
姚氏的确是一个人物,她就是死了,也照样能够兴风作浪。
“姚氏是将她的三万私兵全都藏在了这张家村?姚氏还真是好心思。不过这小小的村子,能藏三万人马?”江利仁下了马后,皱着眉头问。
“不是这一个村子,而是好几个村子。也不是藏什么人。而是这些村子里的人就是姚氏的私兵。那些村民明面上跟普通的百姓没什么区别,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可他们从未有一天懈怠,只要手里拿上武器,他们就能是最精锐的士兵。”
安王在第一次看到那些人时,真的是震撼了。谁能想到白天老实巴交的村民,实际上却是最精锐的士兵。
章平帝和祁云肯定是怀疑过姚氏的三万私兵就在京城附近,也肯定是派人追查过,可结果是他们什么都没查出来。
当然是查不出任何问题了。因为这些就是普普通通的百姓,谁能发现什么问题。
“姚氏称得上是枭雄了。”江利仁感慨道。
燕王也点头附和,“的确,姚氏称得上是枭雄。生前兴风作浪,死后仍然不安生。本王知道姚氏是在利用本王,她是想借本王的手让这天启的江山不安宁。可是那又如何,本王跟她一拍即合。但是姚氏想要天启江山不稳的愿望那是不可能视线的。因为乱只是一时的,只要本王当了皇帝,本王一定会励精图治,让天启愈发国富民强,让四方朝拜!”
“王爷自然是英明之君,老臣定会誓死追随王爷!”
燕王和江利仁说着进了村子。
燕王的消息在一天之内就传遍了京城。
东宫
祁枫死的消息,此时太子和黄良娣也知道了。
太子是既伤心祁枫的死,又对燕王的真面目难以置信。太子一直当燕王是最老实最能放心的弟弟,可是如今却告诉他,燕王才是最不省心,隐藏最深,最狠毒的弟弟,甚至比起安王都要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让太子如何能够接受!
黄良娣比起太子要难以接受的多,燕王怎么样,黄良娣不在意,她只在意祁枫,她只在意她的儿子啊!
“皇太孙你是在骗我对不对。我的枫儿好好的,他还那么年轻,他怎么可能死呢。不会的,不会的……我准备了枫儿最喜欢吃的菜,我还亲手给枫儿做了好几件衣裳。我就等着枫儿回来呢。我的枫儿怎么可能会死呢。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在骗我,一定是的。”
黄良娣的眼底蓄满了泪水,但她死死忍着,就是不让眼泪落下,面上却含着浅浅的笑容。
乔伊灵看着这样的黄良娣,心里不禁有些同情。世上最悲哀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说黄良娣这人有多糟糕,但她对祁枫的爱是真的。这会儿黄良娣失去了最心爱的儿子,也是可怜。
淑仪郡主和祁阳一左一右地陪在黄良娣身边。
淑仪郡主仍然是怪黄良娣的,但是对着这样的黄良娣,她实在是恨不起来,也怨不起来。
“母妃,您别这样。”淑仪郡主瞧着这样的黄良娣,真的是打心眼里难受。
祁云看了眼黄良娣,琥珀色的眼底隐隐有些波动,但最后还是恢复了平静。
“是真的,祁枫死了,为了保护我表哥安全回到京城,将证据交给皇祖父,他死了。祁枫说他对得起自己的姓,对得起他是祁室皇族的子孙。他死得其所。”
“什么死得其所!感情死的人不是你,不是你的表哥,你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死的是我的枫儿,是我的枫儿啊!我的枫儿死了,连尸体都不知道在哪儿!我的枫儿死的那么可怜!谁为我的枫儿伤心,谁为我的枫儿哭啊!”
黄良娣知道这会儿她不能继续自欺欺人了,她的枫儿是真的死了,就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黄良娣好伤心好难受,她的枫儿啊,她最疼爱的儿子啊!就这么没了,就这么去了一趟河南没了。在她以为儿子能好好回到京城时没了!
黄良娣好恨啊!恨老天!恨所有人!老天爷既然要夺命,为什么不将她的命夺走,反而要夺走她枫儿的命!
太子想到祁枫,眼眶一红,但他还是黄良娣,“素媛,枫儿去了,他那么孝顺你,肯定不希望你为他难过,所以你就——”
“是你!是你害死了枫儿!当初我是死活不愿意让枫儿离开京城的。我求你,我那么求你让枫儿留下来。可你为了不违背皇上,你就眼睁睁看着枫儿离开京城!你是杀害枫儿的凶手!是你害死枫儿的!是你害死我的枫儿的!”
黄良娣疯了似的抓住太子的衣襟,一双美眸睁得极大极大,眼里满是猩红之色,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几乎恨不得将太子生吃了。
这会儿黄良娣不记得太子的身份,不记得什么太子的宠爱,她只记得一点,她的枫儿死了,她枫儿的死里有太子的一份!
太子没计较黄良娣这不敬的行为,他知道黄良娣是心里难受,她忍不住。
太子这会儿也开始难受,他当初要是勇敢一点,阻拦祁枫离开京城,或者他去求求父皇,他的枫儿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太子的眼前也浮现出祁枫小时候那可爱的模样,那真的是他疼了十多年的儿子啊。可如今儿子没了,就那么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何止是黄良娣,太子也同样是。
“是孤的错,孤一定要将燕王千刀万剐给枫儿报仇!”太子不愿意承认儿子的死里有他一份,他就找罪魁祸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