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濮阳轻澜才会特地带着郁风扬跑过来,和那个大夫探讨交流。
可惜,他带着满腔热情而来,却直接被人泼了盆冷水。
那个大夫根本不愿意和同行过多交流,只是表面应付他们几句,就不再搭理了。
同行相忌,这时期就算是师父带徒弟,有时候都不会倾囊相授,生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更何况是同行交流。
濮阳轻澜气得不轻,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只能找了那个伤患了解一下情况。
昨个儿他们跑到了附近的山林转悠了一圈,才钻出林子不久,就遇到了刘员外的事情。
濮阳轻澜治病问诊很随性,心情好时,碰到了随手就治了,心情不好时,八抬大轿他都懒得去。
刘琼花难产半天,出气多进气少,请来的大夫看上一眼,都摇头走了。
濮阳轻澜去的时候,刘员外也是秉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让这个从未见过的大夫进了产房。
最后,虽然大人依旧没保住,好歹保住了一个小的。
交谈间,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濮阳轻澜依旧黑着一张脸,任由郁风扬和连烜说话。
薛小苒瞧着,心里直想笑。
这个濮阳轻澜也是个小孩心性,高兴不高兴都写在了脸上。
红姑过来请示晚饭的准备,连烜笑着请濮阳轻澜师徒吃饭。
濮阳轻澜很想硬气地甩手离开,可是,想到连烜手里的回心菇,他又挪不动脚步了。
他这师弟,虽然狡猾又无趣,可他说他手里有回心菇,那肯定就是有的。
濮阳轻澜闷不吭声地坐着。
郁风扬自然懂得师父的意思,开口替拉不下脸的师父应承下来,“那就叨唠师叔了。”
连烜似乎没瞧见师兄阴沉的脸色,抬眸吩咐红姑准备饭菜。
薛小苒借机和红姑走了出去。
她在外面跑了一天了,回来光顾着喝茶,憋得她膀胱都要炸开了。
偏生里面几人,个个推得一手好太极,慢慢悠悠,你来我往的,让薛小苒都不敢找借口开溜。
濮阳轻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表情若有所思。
“小七呀,这个薛姑娘,你打算带回京城?”
然后,他终于开口了。
连烜瞥了他一眼,“有问题么?”
“我是没问题呀,可你家里有问题呀,嘿,不说别的,你身上这绵骨软筋散是谁下的,你心里没点逼数?人家还是你救命恩人呢,你把人带回京城,不是把她往火上架么?你头上那位,可不是吃素的。”
濮阳轻澜笑得一脸幸灾乐祸,戳起他的痛脚是毫不手软。
叫你装逼,叫你装深沉,叫你挖坑给老子跳,戳不痛你,老子就不姓濮阳。
连烜神色未变,只淡淡回了一句,“有些事情,明知是问题,那就直面解决,逃避是最无用的行为。”
濮阳轻澜脸色大变,一双锐利的黑眸狠狠瞪着他,眼神之凶狠,简直恨不得扑上去一口把他吞到肚子里。
可惜,任凭他眼神如刀,也戳不动连烜的坦然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