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深秋了啊。」
华仪有些怅然,觉得自己过的是真的稀里糊涂了,点头道:「那我们择日溜出宫玩玩吧,说起来,上回与你一起出去玩,还是上元节,我们差点就被御史撞见了。」
沉玉「嗯」了一声,上前去脱华仪的外衫,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抱着身子往后一让,耳根微红着道:「你做什么?突然就过来扒朕的衣裳。」
他含笑着,却不回答。当下不再动她上衣,改为弯腰去抬起她的腿,握着她窍细的脚踝,慢慢脱下她鞋袜,再要去拉她裙下裤带,她缩不回腿,改说他「下流」,他一把搂住她的腰肢,几乎是压着她去脱她的衣裳,声音微哑道:「臣伺候陛下洗澡。」
「不要。」
「不要?」他挑起眉梢,脱下她的小裤,露出白皙窍细的腿,微微笑道:「当真不打算洗澡?陛下自打病了,还记得上回洗澡是什么时候吗?」
华仪又是一噎,她一向何其爱干净,此刻觉得有些掉面子,脸颊便烧了起来。他趁她愣神时一举脱得她只剩下亵裤和红色小肚兜,低头在她香肩边,喷洒的热气让她发痒,她推开他的肩,自我嫌弃道:「朕臭成这样,你还闻。」
沉玉沉默了一瞬,起身道:「陛下看起来皮痒,真的该洗洗了。」
华仪:「……」
沉玉要是敢治她的「皮痒」,她就敢治他的「下流」。
所幸这场澡洗的没有危险,沉玉到底是顾忌她风寒未愈,不曾做那些不太和谐的事。华仪靠着沉玉,被他屡屡非礼,她每次要叫宫人近来,想把这色狼赶出去,可是沉玉在上,她何其弱势,常公公哪怕听到了女帝的声音也不敢进来——女帝反正被沉玉吃得死死的,不进去不要紧,进去打扰了沉玉的兴致,秋后算帐起来那才要紧。
沉玉虽然不至於斤斤计较,但是常公公还是怂得不行。
华仪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后,被沉玉抱出了御池,莹亮的冰蚕衣料质感微微透明,衬得她更加白皙瘦小,锁骨透出衣料,娇躯带着暖暖的温度,他把她放在床榻上后,后情不自禁地低头亲她,亲得尽是眼睛耳朵,她轻轻扭动,不住惊呼,他此刻温香软玉,还不忘调侃她道:「现在不臭了。」
她抬脚踢他,被他抓住脚踝,他俯低身子,注视着她的面容,瞳孔泛着冷玉般的光泽,三分审视探究,七分欲色浓重,她忽然起身,在他脸颊上印了一口。
她仅仅只是亲了一口,却分外撩拨他的心,他的身子崩得死紧,把控着克制着,鼻息微重,低头道:「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什么后果?」她又亲了他一口。
他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蹙眉,他把她的手腕按到她头边,道:「我越是动情,越是非你不可。」
她偏了偏头,没有懂他的意思,沉玉蓦地松开她起身,袖中手捏了捏,偏头看她道:「越是非你不可,越恨不得将你压在身下,控制不住,理智尽毁。」
她心口蓦地一跳。
这若是情人间的旖旎情话,那便能让她听了连心也软下来,可是这不是。
她忽地就想起前世那七日,身子没由来得一颤。
沉玉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却什么都没有质问她,而是挑起一抹奇怪的笑意来,问她道:「所以,仪儿想好了吗?地狱天堂,此生同行?」
华仪慢慢坐起来,抬眼,望着他的眼睛。
许久,她答道:「需要想吗?有反悔的道理吗?」
「没有。」他道:「就算陛下反悔,我也不让了。」
他其实心里冷静得可怕,也知道多问她一句是多此一举。
她答是答非,他都不会放手,不同的是,她若答是,他还能勉强得到一丝宽慰,让他那颗屡屡躁动阴鸷的心,暂且得到抚慰。
沉玉甚至有时候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他总是那么极端,看见华仪就恨不得将她藏起来,让全天下人都看不到她,如那些日子她一直沉睡一般——可是沉睡的华仪无法在他身下婉转求欢,他不喜欢死气沉沉的华仪,所以他让她重新焕发精神,她对他笑一次,他就恨不得将她揉碎在自己怀里。
他自诩冷酷,工於心计,睚眦必报,这世上偏偏就出了一个让他痛恨又无可奈何的存在。
他如果能更冷酷点,他就对她下手,毫不留情。
可是想到如果她会恨他怕他,他就在想:再等等吧,如果她能让他满意的话……
是夜,沉玉吹熄了灯,华仪在他怀里昏昏欲睡,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
「你白天说出宫玩,去什么地方玩?朕有点想吃云吞面了。」
沉玉道:「听说最近有庙会,陛下若是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嗯……」她抬头看他,「庙会里有什么呢?」
「人山人海,万家灯火。」他抚着她的头发,低声道:「喜欢吗?」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