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好。
至於此刻故意避而不谈的种种关键问题,都是此刻双方和解之后的后话,再谈也不冲。
只要他肯妥协,她便望得见一丝曙光。
平南王霍然抬头,神色大惊,下唇嗡动几次,终是没能出声。
成王几不可闻地叹一声,容颜似瞬间苍老下来。
华仪走上台阶,转身面对朝臣,朗声道:「还不拜见齐王?」
朝臣再次下拜,大呼「齐王千岁」,深色的朝服上下起伏,如水波涌动。
沉玉微微转身,清亮眸光晃过每个人复杂的神情,眸光含刀,寒锋一现又隐,不动声色。
定坤宫内阁中,沉玉堪堪解开外衫,便听外间急促的脚步声。
华仪推门大步而入,黑发上沾了深夜露珠,衣袍上犹带深冬寒气,小脸雪素,定定望着他。
他手微微一顿,眸子锁住她的脸颊,她微抿薄唇,抬手道:「下去。」
跟在女帝身后的宫人闻声退下,顺便合上了门。
木门轻碰,响声轻微,她撇开视线,低眼看着云纹靴尖,轻吐一口浊气,慢慢走到他近前。
他冷淡地审视着她,正要开口,她忽然抬手,紧紧抱住了他。
他微怔,便听她发颤的声音,「我才知道……我才知道你是谁。」
沉玉倏尔轻笑,手掌落在她脑后,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道:「所以,觉得对我有亏欠,才赦免了我?」
他语气平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得凉意,她摇头道:「不是。」
她抬眸,水眸竟含泪,眼底微红,「若说以前我还能强迫自己恨你,我如今,便全然放弃了。」
他不言,她深吸一口气,探手去抓他冰凉的手,五指相扣,她微微踮起脚尖,轻轻触他下唇。
他眸子深沉冷凝,盯着她不言。她眼角渐渐溢出清亮的泪珠,在他身前挨挨蹭蹭,不知如何而是好。
「阿玉……」她低声唤他,去拉他垂落的手臂,将自己贴他更近,又抬眼看他,秋水荡在眉心,似媚非媚。
他忽然心头火起,蓦地伸手,拼了命般地把她拉紧扣入怀中,往前狠狠一撞。
她的背脊撞上冰凉的墙壁,痛得贝齿轻咬,眸子浅眯,身子被他死死抵住,似被钉在墙上一般。
随即,他的吻强势而蛮横,铺天盖地而下。
沉玉疯了一般地亲吻她的眼睛、鼻尖、嘴唇,含住她的唇瓣啃咬挑逗,舌尖撩拨着她,掠夺她仅剩的所有空气,只感觉她在他的动作下渐渐瘫软,掌控之下俱是滑腻熟悉的感觉。
她在他的掌下颤抖低吟,身子瘫软,腰肢被他死死地箍在怀里,胸口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起伏。
这些……都是他的!
她的香她的软她的甜,他一日不见,便思之如狂。
他辛辛苦苦克制压抑着,有多隐忍,此刻便有多疯狂,恨不得将她拆之入腹,化为自己的骨血。
沉玉拼了命地深吻着她,她轻喘,想要挣扎又不忍挣扎,惶惶然半掀眼帘,目光所及处都是他的容颜,她朝思暮想,亦是想念着紧。
短短几日,却如几载。
心在跳动,鲜血在奔腾,沉寂多日的身体也似活了一般。
她轻眨双目,眼角残存的泪又溢出。
不自觉抵着他双肩的手轻轻上挪,捧住了他的双鬓,动作温柔。
他动作一滞,随即大掌探来,握住她一对柔软,轻轻揉动,她猝不及防,身子被他一碰便软,脸颊渐渐腾起红晕。
身体被点着了火,耳根也烧起来,他离开她的唇,低笑一声,又偏头咬住她烧红的耳垂,她身子腾起热意,忍不住轻轻一颤,喉间溢出些微的软吟。
他听在耳中,更加焦躁难耐,大掌更加用力地下滑,轻巧地解开帝王常服的系带,钻入她滑腻的小腹,揉捏她的腰肢。
她微微仰头,身子颤抖,不是是惊的还是喜的,长睫挂雾,氤氲涌动。
香肩半开,威仪的龙袍半挂於肩头,大摆随意揉乱地铺散在金砖地面上,长发滑过雪肩,带过秀美风光。
他小腹火意更重,大掌更加用力,她却忽然弯身,搂住他的腰肢,唇瓣在抖,却努力地在他耳侧唤道:「……沉玉……」
「阿玉,我好想你,我喜欢你……」
她怔怔低喃,似在絮语,不知此刻清醒与否。
她真的好喜欢他。
喜欢他这么多年对她的守护,喜欢他的笑,他的陪伴,他的一切。
前世今生,她都喜欢他。
若非有那么多事情阻隔期间,她多想和他就此天荒地老!
他眸子微亮,火光猝然闪动,将她抵得更紧,彻底剥下她身上衣物,她不肯松开抱着他的手,他动作稍滞,略一侧眸望见殿内床榻,便将她打横抱起,轻柔地放在榻上,再次覆上她的身子。
他埋头咬住她的一团柔软,轻轻啃噬,语气深晦莫名,「这回,可是真心。」
她道:「你信我。」
……你信我。
既然如此,他便信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