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亲上了?
“抱歉,还真不行。”姜亦真拒绝道,“我们的请帖只有六张,还有个朋友不在这。”
马尾女孩口快的回道:“你们只有四个人,加上没在的也才五个,那还多出来一张呢,如果正好你们有谁不太想去的话,挤出来一张,不就够了?”
“俐俐,这样不太好吧……”黑长直女生面色为难的拉住朋友。
“只是一张票而已,既然有门路能拿到,哥哥们再弄一张不是什么难事的吧。”俐俐在学校的时候,每次这么一夸男生,对方大多数事情都会应下来。
“另外一张也有人了。”姜源信一个,杭凯一个。
“刚好一人一张,票暂时没有了,不过……我知道另外有条路,可以进到别院。”姜亦真笑着说。
回酒店拿东西的路上,熊冉冉凑过去问:“你刚才跟那两个女生说的小路,是真的还是假的。”
宋天歌和季夏言也略带好奇的看着姜亦真。
“当然是真的。”姜亦真点头,“我很少说假话。”多是为了讨夏言欢心。
“那我们为什么不走那条路?这样一来岂不是省了票钱?”熊冉冉不解。
“有正门可以走,为什么要取偏道而行?”
杭凯和宋天歌季夏言两个男生,帮忙把要带的东西都搬上车后,宋天歌问:“姜叔叔什么时候过来啊?”
他刚问完,姜亦真的手机就响了。
“真真,我是爸爸,是这样的,爸爸今天可能去不了毓城了,语笙他外出比赛回来的时候出了车祸,腿伤了,现在正在医院做手术……”
“你别生气啊,等语笙的情况一出来,要是没什么事,爸爸立刻过去陪你。”
“毓城就在那,别院也跑不了,就算这次真的不行,以后也有的是机会。爸爸保证,肯定会带你去好好转转的。”
“真真?真真?你别不说话,你这样爸爸心里难受……”
老款型的手机音量比较高,所以姜源信在那边说的话,在场几个都听得清清楚楚。
姜亦真清点完自己需要带的东西,回道:“没事,您的事情要紧。”
“您没别的事的话,我先挂了。”
结束电话后,宋天歌忍不住爆粗骂了一声操,“这特么都什么事儿?你爸是不是脑子有坑?我记得那个继子可没改姓姜吧,他这么上赶着给人当亲爸,也得看人家心里认不认吧!”
宋天歌这人性格爱恨分明,之前看在姜亦真的面上还喊姜叔叔,一个电话后,就“你爸”、“老姜”的叫着。
熊冉冉也说:“其实你们姜家的事儿,我爸妈有时候也会跟着八卦,你那个继母和继弟真不是玩意。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们什么心思怎么的?”
“你总说我脾气好,我看脾气最好的是你才对。”虽然姜亦真脸色如常,但不知为什么季夏言看到她这个样子,反而心里更堵更难受。
“从认识你到现在,我就没见过你跟谁起争执,就是有人找你麻烦,针对你,你也常常不放在心上!”
“尚静琳先前那样看不惯你,还有那个曾艳秋、胡老偏,他们没少诋毁你。而你总是轻描淡写的就揭过去了!”
“有时候我看着都想替你教训她们!”季夏言说到最后脸都涨红起来,不过这次不是害羞或尴尬,而是气的。
熊冉冉和宋天歌无声看着突然炸毛的季夏言,“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简直就是邪术。
姜·小白花·亦真见季夏言气得不成样子,觉得好笑的同时,心里又有种以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抬手揉捏一把他的后脖颈,“行,以后谁欺负我,你就替我教训他们,不用忍着。”
旁边两人被喂了一嘴的狗粮同时,又对姜亦真对季夏言的纵容程度有了新的认识。
这话听在他们俩耳朵里就是:以后谁要是不长眼犯到我头上,你想怼就直接怼,怼死了算我的,想怼谁怼谁,我给你善后。
姜源信的一个电话只有几分钟的时间,还是让其他几人的心情受到了影响。
宋天歌和熊冉冉受父母交际圈耳濡目染,很清楚姜亦真现在的处境可不太好。姜源信说疼亲生女儿,大事上也不糊涂,可就是这些生活上的事太不走心。
短时间里党梅珍母子是没可能威胁到姜亦真的继承地位,可要是天长日久的下去,就说不定了。
许是怕姜亦真心里不好受,这一路上宋天歌和熊冉冉可了劲儿的耍宝撕架,还有无辜被波及的季夏言常常一脸发懵,车上的气氛竟比来的时候还要欢快不少。
河禹王别院是傍依纭韶山而建,连着一片半山园林,从远处看颇有几分古韵仙风。
姜亦真等人到山下的大门入口时,常盼蓉已经亲自带人在那等候多时了。
“不是说要门票吗?”熊冉冉凑到姜亦真身边问。
加上杭凯,五人现在已进了大门。杭凯对教武场比较感兴趣,没有跟他们一起,其他四人正在被人引着往鹤园去。
常盼蓉身上还有姜亦真交代的其他事情,所以要赶回上岩,只把几个信得过的人留在这照应着,有什么紧急情况也能及时处理。
宋天歌也问:“姜亦真,刚才那个常总,也跟你们家有生意往来?”
“算是吧。”只是跟宋天歌认为的姜家不同,和常盼蓉有关系的是她姜亦真的“姜”。
“你们家这生意摊子铺的也太大了……”宋天歌不无感慨的说。宋家也有人经商,跟姜家一比,可就被对比成小打小闹。
鹤园是在别院最北靠山的一处林苑。
假山流溪,秀池锦鲤,翠帘竹幕,烟波方亭。
毓城气候偏热,越是三四点的时候越热,鹤园靠山凉爽,许多亭台楼阁还都建在小湖之上。
湖上若在平时是温度最低的,不能久待,但与夏日的温度一中和,反倒温度宜人。
几人选了一处靠岸,空间较大的凉亭。姜亦真的视线扫过凉亭内摆的美观却又实用的物甚,这未必是常盼蓉亲自布置的,但也证明她现在身边的人做事挺有心。
“有点意思,今天之前我也没想过烤炉和茶桌、棋盘摆在同一个亭子里。”宋天歌拿起茶桌上白玉杯盏一边研究一边说。
“姜爷,您来看看,这玉杯是真玉还是假玉?”宋天歌调侃的把玉杯递给姜亦真。
“这亭子里没有假的东西。”姜亦真看都没看的说。
亭柱旁边栓着一根细绳,如果姜亦真他们有什么需要,直接拉这根细绳,就会有人过来给他们准备一切他们想要的东西。
这凉亭面积不小,地面铺着一层深色厚毯。宋天歌把木榻上放着的褥子,拿下来几张,铺在地面上,然后赤脚往上面一座,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扑克牌,朝其他三人吆喝:
“来来来,这么好的山光园林美景,不来一把牌太可惜了。”
几人上亭子的时候,因为上面铺着毯子,索性都没穿鞋子。
季夏言抬起大长腿,一双白净骨感的脚往宋天歌后背上踹过去。
“你要打牌自己打,每次跟你打牌就没个老实的时候,一副牌,能打出来一百多张。”简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出千。
宋天歌夸张的作出吐血姿态,戏特别多的以慢动作的方式扑倒在身.下的褥子上,闭上眼睛“昏迷不醒”。
熊冉冉正在啃着姜亦真给她的鱿鱼干,见状呜哇一声扑过去,张口就是一声“夫君你死的好惨”。
……
宋天歌被活生生吓醒了。
姜亦真盘膝坐在红木榻上,手上拿着旁边书架上的野史古籍津津有味的看着,一点也没被旁边两个智障影响到。
季夏言见她看得那么认真,也坐过去探头去看她手上的书。
《河禹王野传》讲的是自称是负责河禹王起居的一个内侍,在做错事被主子打发到这座别院,在别院里熬了几十年,在河禹王过世之后,他动笔写了有关河禹王的一些故事。
这本野传,像是故事里的人在说故事。
姜亦真上辈子拿到这本野传的时候,已经有些残缺,而这会儿它还是完整的。
有文物鉴定的专家说这本野传是后人编撰的,没有多少历史价值,也不能够作为河禹王生平的参考依据。
这本书确实是后人弄的假本,可里面的内容要说是编撰的,也不尽然。姜亦真会做的事很多,喜欢的事却很少,看这些野史古籍算是为数不多的一种。
她指着书里的一段,给季夏言看:“这里说,河禹王性柔善,迫於母命娶正妃容氏,容氏奸猾狠辣,暗地里结党营私,最后把整个河禹王府逼上了绝路。”
“你怎么看?”
季夏言也指了一段:“我觉得写这书的人肯定很不喜欢河禹王妃,或者说很怕她。你看这,这里明明说,河禹王在娶王妃之前,老王妃也曾有意给儿子说亲事,但都被河禹王拒绝了。这证明,他并非是那种为了孝道,就牺牲自己的未来,也牺牲一位好姑娘的人。”
“还有说容氏结党营私。写书人却连个事件都提不出来,只说和容氏有过往来的那些人身份。容氏出身世家大族,又不是老河禹王这样,是凭战功起家的异姓王,肯定有自己的人脉关系,来往的人没几个是白身,或者出身简单的,硬说这样就是结党营私的话,那皇帝要操的心有太多了。”
“他说是容氏把河禹王府逼上了绝路,我看倒像是容氏以一己之力,挽回了王府颓势。河禹王文采斐然,可不擅心计谋算,皇帝有意削藩,如果没有容氏暗中斡旋,下场比其他几位藩王好不了多少。更不必说还能保存下这么大的别院,甚至还有后嗣绵延至今。”
姜亦真放下书,笑着看他:“你对这个容氏很欣赏?”
季夏言觉得她这话问得有哪里不对,所以没敢点头,只说:“没有,我只是觉得她是个……很强的人。”
“在别人看到她的事蹟之后,最注意的不是她的出身,也不是她丈夫的地位,甚至也不是她是男人还是女人,而是她本身。”
“这个写书的人,本意应是想抹黑她,可惜……”智商是硬伤,到最后却成了最有力的的夸赞和洗白。
姜亦真点点头,他说的很多都跟她想的一样。
在凉亭浪到了下午五六点,宋天歌提议做烧烤吃。
厨艺是姜亦真少有的不太擅长的东西,只会熬个汤,熊冉冉是只会吃不会做,宋天歌的水准要比前头两位好一些,起码能蒸个米饭炒个菜,但要做烧烤,就不行了,有点把握不住火候。
最后做晚饭的任务,还是交给了季夏言。
别院里负责跑腿办事的人效率很高,没一会就把他们几个要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弄齐活了。包括宋天歌这个挑嘴的,要的各种酱料。
也亏得是常盼蓉手下人办事细心,否则以宋天歌这事儿多嘴挑的性子,到哪儿都不舒坦。
吃饱喝足之后,几人又到湖上泛舟,夏天湖水温度适宜,宋天歌知道季夏言是个旱鸭子,所以老想吓唬他佯装要把他推进湖里。
熊冉冉看的心惊胆战,几次想要劝他别那么作死,但出於想看宋天歌笑话的心理,还是忍住没有开口。
果不其然,季夏言坐在船尾,试着用网兜去捕鱼时,宋天歌突然冒头过去在他耳边大叫一声,季夏言吓了一跳手里的网兜都给小掉进湖里了,要不是旁边姜亦真眼疾手快拉住他,恐怕人也得掉进去。
宋天歌笑的不行:“讲真夏言,你要是掉水里我第一个下去救你,绝对比姜亦真还快。湿.身版的学霸男神,不仅女孩子想看,我也很想……”
宋天歌话还没完,就被人一脚给踹下船了,灌了几口湖水之后,冒出头来。
“姜亦真!你还真踹啊!”
姜亦真朝熊冉冉说:“快划船上岸。”
“等等,姜亦真你想干嘛?”
宋天歌游到船边,双手撑着船沿想上去,姜亦真用手抵住他的脑门,狠狠一推。
“卧槽!你能不能行了!让我上去!”
“我说,别走啊,说好的小伙伴呢?你们就这么把我给扔下了?”
“姜亦真!我认错,我不该逗夏言,求让我上船啊,这么游着好累!”
宋天歌最后还是自己一路游回岸上的,幸好这湖是个小湖,不然半路还得过去捞他。
“赶紧起来回去洗澡换衣服,要不明天肯定生病。”熊冉冉踢踢他。
宋天歌一动不动,躺在地上装死。
几人正说着,远处有四五个负责别院安全的保安人员,带着两个年轻女孩经过鹤园,看方向应该是要把他们遣送出去。
熊冉冉定睛一看:“那不是咱们之前……”在街上碰到的那俩女的吗?
“她们真的从你说的那条山路绕进别院了!”
季夏言也朝那边看了一眼,开口说:“看样子,应该是被看守别院的人抓住了。这里是私人地方,没有允许,擅自闯入私人宅院,是犯法的。”
宋天歌这会儿也不装死了,皱眉看着那两个女孩一会,突然有点好奇的看着姜亦真:“你之前是不是就预料到会这样?”
宋天歌这话其实没别的意思,但熊冉冉不爱听:“你这话可真奇怪,当时那两人是你引来的吧,跟狗皮膏药似的,好赖话听不懂,还让我们把票让出来给她们,要不是亦真把她们打发了你能脱身?”
“再说亦真也没让她们走那条小路吧,只是跟她们说了那条路,甚至还提醒她们这里是私人地方,没允许不能进,是她们自己不当回事非要进来,结果被主人家抓到了,能怪谁。”
“我就是好奇问一句而已,死胖子你反应那么大做什么?还说不喜欢姜亦真……夏言,我跟你说,你以后要是跟姜亦真在一块了,可得防着点这胖子,说不定她哪天就把人从你那抢走了。”宋天歌试图寻找攻击熊冉冉的盟友。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兄弟的脸皮,季夏言听到他那句“以后要是跟姜亦真在一块”后,脖子根都红透了。
姜亦真顺势把人给拉走。
他们要去后院的厢房,拐过几个游廊之后正好跟那几个别院的保安又碰上。
那两个女孩本来脸色不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一见到他们几个瞬间激动起来。
“天歌!夏言!你们快来帮我们跟这些人说清楚,我们不是来行窃的,就是想进来看看而已!”
马尾女孩俐俐转头看见季夏言身后的姜亦真,指着她大叫一声:“是你!”
“保安大哥,就是这个人跟我们说了那条路的,原本我们根本不知道,不关我们的事,是她故意告诉我们,我们才会走那条路的。”
那几个保安没见过姜亦真他们,但也知道今天别院有贵客莅临。这别院是他们常总买下的,除了今天的几位客人,根本没有别人能进来。
为首的一个队长没理会那两个女生的话,向姜亦真等人表示了歉意之后,便让路,让他们先过去,以示对贵客的尊敬。
“为什么他们能进来,我们不能进?你们既然卖票,那我补掏一张票钱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