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小光是不能来金陵的,那样东南海防倭患怎么办?要不,带老爹一起嫁?这个她是没什么问题,不知胡大海的自尊受不受得了 。毕竟他老人家是古人,小光的长辈说不定也不会同意。
唉,一切还是等见了胡大海再商量吧。
就这么又过了几天,出学之日终於到了。仪式定在午时进行,对此初感到很奇怪,不明白为什么卫学送出一批未来的大明将才要和斩首犯人取同一时辰。不过她是个认真负责地好老师,虽然和自己的学生恋爱是十足的没有职业道德,但对其他学生,她并没有忽略。
冷眼旁观,所有的学子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分别地伤感,但张居正除外。他似乎很沮丧,这天在河边找到他诱供了一番,才知道他觉得自己武力孱弱,必不能有所作为,所以有强烈的自我厌弃感。
「我和小光他们在一起,就我武功最差,力量最弱。」他的心理防线一打开就完全不隐藏心事了,「每回打架,我都是拖后腿地,小光要分心照顾我。你帮我们介绍的工作,就我一个人完成不了,还要黑人抽空帮我。就连武举考试中地双人赛,三红就是被我拖累的,不然他还能晋一级。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弃文从武,就是为了保家卫国,可没想到我是庸才,不管怎么努力也没有用。」
「话不是这样说哦。」如初坐在张居正身边,双手抱膝,望着滚滚流过地河水,很轻松地道,「我一直坚信在全卫学的学子当中,将来你的成就会最大,会成为流芳千古的人物。这是绝对真话,骗你是小狗。」当然啦,有历史为证嘛。张居正、张白龟小同学,那可是未来的大明第一首辅。
张居正歪头看着如初,审视半晌,终於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不过呢,人要学会选择适合自己的道路,不要用自己的短处比人家的长外。」如初继续说,「比如黑人力大无穷,你却非要跟他比上码头当苦力,那当然是自找倒霉。其实你文采这么好,成天又思考那些治国方略,为什么要弃文从武呢?你要明白,一个好的文臣,帮助皇上治理国家、出台国政,那就堪比胸有百万雄兵,比之上阵杀敌的武将不仅不差,为朝廷和百姓做的贡献反而越大呢。」
「可是现在……朝政被严党把持,我空有报国之念,又如何施展呢?」张居正小眉头皱着,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这就是我弃文从武的原因,至少在战场上我可以毫无顾忌。那里没有党派,只有敌人。」
「可皇上不发话,武将也不能出兵,而帮助皇上治定策略的正是文臣呀。所谓朝里决定朝外,说不定小光和黑人今后要指望和仰仗你才能才能一展才华呢。」如初很认真地说,「你要学会忍耐,天不可能永远阴沉,机会总是光顾有准备的人。还有一句话,叫做文可以安帮,武可以定国,不是只有上阵杀敌才能报效国家,坐阵后方,帮皇上治理国家,安抚万民也是非常重要的啊。再说,如果奸佞当道,在外的武将可还需要运筹帷幄的文臣保护呀。」
是这样吗?张居正愣了愣。他其实是个极聪明的人,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此时被如初一说,心境有渐渐开朗之势。
於是如初趁热打铁,「我听虚大师说,帮你介绍了徐阶除阁老,让你拜入他的门下,这样对你的未来是有好处的。所以我劝你辞掉那个小小武官,弃武从文吧。相信我,只要你够隐忍,将来一定成大气候的。」
「你真的这么想吗?」张居正还在自我怀疑。
「真的真的真的。」如初很确定地点头,也衷心希望这位大明名臣尽快渡过青春迷茫期,成熟起来。
「那你说过,出学仪式后要请全土队学子连吃三天大餐,这个算数吗?」张居正思维很跳跃,大概心结解开,心情比较好,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如初一愣,才想说那当然没问题,之后还要办个欢送会呢,远远就见八重兴冲冲跑来找她。
「这才巳时中(十点多),仪式还没开始,你找我干吗?」如初问。
「不是不是。」八重摇摇手,平静了下气息才道,「是老爷。」
「啊?我爹怎么了?」如初惊得跳了起来。
「没怎么呀。」八重摊开手,「小姐你这急脾气呀。我是说……老爷来啦,来天津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