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在空中滑动手指,荧蓝的萤幕上显露出另一份遗书。
她删除牧云露没打完的遗书内容,对照着萤幕上的内容重新改写。
全息!
安楠的全息梦想竟然已经有人实现了,甚至於国内外没有走漏一点风声!
牧云露心神大震,然而她的意识在药物的作用於渐渐模糊,恍然间,她觉得安楠母亲当年的死亡不是巧合。
或许,安楠的梦想是全息也……
牧云露不甘地缓缓地闭上了眼,一句「小心」再说不出口。
十分钟后,阿姨改写完遗书的内容,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放在水杯旁边。
而后,报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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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只有击球声的球场上忽然响起电话铃声,安楠打了暂停的手势,接电话。
「在哪?」钟斯年的语气有点急,有急速的脚步声与喘息声透过话筒传来,像是在急速跑步。
安楠:「宁大网球场,发生什么事了?」
钟斯年:「牧云露死了。」
安楠愣住,「被杀?」
钟斯年:「家里保姆报的案,说是书房里有安眠药和一杯水,局里刚接到报案,还没人过去。」
「不可能!她不可能自杀!我马上过来!」连喊两个不可能,安楠挂了电话就要走。
通过「被杀」两个字,高赞预感到有案件发生,已经趁安楠说话的时间里动作飞速地收拾好了两人的网球和网球拍。
「走,我开车送你。」
「谢谢。」
高赞开车,安楠打开导航,二十分钟后赶到现场。
社区有门禁,高赞进不去,送安楠到社区后,把车停在了外面。
安楠出示证件,小跑着朝记忆里的那栋别墅而去。
现场围起黄色的警戒线,把一众看热闹的大妈大爷们围在外面。
安楠绕过警戒线进门,才进来就被厨房里那几把刀的对话吸引了注意。
「太讨厌了!」
「又是员警。」
「女主人死了,当然要来查。」
「这个,看起来好小。」
「成年了吗?」
安楠:「……」19岁成年了谢谢。
她很想去厨房问几个问题,无奈现场人太多,鉴定科、法医科,还有来来往往的警服便服员警们,真要进去问了,恐怕得轮到她被人审讯。
「来了。」钟斯年出现在二楼楼梯边上,对安楠招了招手,「书房在二楼。」
安楠快步上去,和钟斯年一起到了书房门口。
站在书房门外,入目的就是牧云露歪着头倒在办公椅上的画面,正对面还有一台笔记本,笔记本边是一杯水和一瓶药。
钟斯年:「我们刚到没多久,鉴定科还在拍照,东西全部维持原样没有动。」
为此,安季同还等在一边,要等鉴定科拍照取证完毕后再进行初步的死亡时间与原因判定。
安楠闭了闭眼,牧云露在餐厅里对她传授创业与人生经验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如长辈劝告心爱晚辈般的慈祥和善,那样一个事业有成且正处上升期的女强人怎么会自杀?有什么理由自杀?
一定有隐情!
「报案人呢?」
有过一面之缘的妇人就站在二楼走廊的尽头,听见声音期期艾艾地走过来,见到死人惊吓不已还在后怕中的样子。
「是,是我报的案。」
这位,听说是从牧云露还是学生时代就一直在照顾她的阿姨。
安楠露出安抚的笑容,「阿姨别怕,看到什么说什么就行,慢慢说。」
书房这有鉴定科和法医科的人在,进进出出的,在门口问案不方便。
安楠、钟斯年和阿姨到了隔壁的空房间。
安楠:「阿姨,能说说案件发生前后的事吗?」
阿姨揪着围裙,垂着脑袋,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夫人从外面回来就把自己关进书房,我没见过她那样子,有点像心如死灰,我、我就一次次地去敲门问她要不要水、果汁、红酒,前三次夫人全部拒绝了我,后来我看时间太久了,又送了水上去。」
这就是办公桌上那杯水的由来了。
安楠和钟斯年点了点头,示意阿姨继续说。
「这次,夫人要了水,我就下去了。然后,没多久,我再上来,就是这幅样子了。」
阿姨捂着脸哭了起来,「早、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就不应该下去。我、我明明发觉夫人不对劲了,我、我……呜呜呜……」
阿姨哭得伤心,看她的样子一时间问不出什么来。
钟斯年退出房间,去查看书房那边的进展,安楠留下来安慰情绪失控十分懊恼的阿姨。
十分钟后,阿姨收起眼泪,不好意思地拿袖套抹两把脸。
「让你看笑话了。」
「没事,阿姨再待会儿吧,我先出去。」
安楠装作没看见阿姨把眼泪鼻涕全抹在袖套上,转身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阿姨借抹眼泪的动作,按了下手腕上的黑色手表,及时拍下安楠关门时的半张脸。
「哢哒」,门关上了。
同时,照片发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