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沙:【师傅真厉害!】
安楠:【一般一般。】
文沙:【师傅,你觉得这样的网站是彻底关闭好,还是之后再花费大力气寻找好?】
安楠:【我为什么讨厌做决定呢?这就是理由了。】
文沙:【?】
安楠:【彻底关闭网站就是一时干净,有需求有供应,这样的东西禁止不了,冲早会再发生。可是不关闭,说不定又有人冒出来利用网站造成伤亡。】
文沙:【是这样的,局里一直在讨论要怎么做,吵了好几天没下决定。】
安楠:【没事,这件事轮不到你们做决定,上面会下通知的。】
文沙:【师傅你又知道了??】
安楠:【当然,不然我怎么会是你师傅?】
文沙:【也是,师傅这么厉害。】
安楠:【徒弟,你最近拍马屁功夫有所下降啊。】
文沙:【因为师傅你不需要我的彩虹屁,能凭借自己上天啊。】
安楠:「……」
徒弟,你变了。
再不是去年那只白白软软的实心糯米团,短短半年的时间,里面的芝麻馅多到要爆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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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非常冷。
下了课,安楠快步从教室出来,打算早点进入车内开个空调暖暖身子。
然后,在教学楼的门口见到樊淳美的母亲。
两人到宁大附近的咖啡厅坐。
安楠很没出息地点了杯热牛奶,樊母点了杯拿铁,拿着小勺子不停地搅拌,把上面的白色拉花搅得一点不剩,还没开口。
安楠看了眼手表,「阿姨找我有什么事吗?」
注意到安楠看时间的动作,樊母知道安楠现在管着一家公司是真忙,就说:「我想知道你们和美美之间发生了什么。」
安楠:「?」
樊母:「美美没有告诉我,回家的次数也少了,但我是她妈妈,能感觉得到她的变化。以前她每次回家总会提到你们,再小的事情说起来都很高兴都是快乐,可是这三个月来少了。」
三个月前,樊淳美遇上【爱恨情仇一杯酒】,渐渐地发生变化。
吃住一起的室友没发现,最先发现的是偶尔回家见面的母亲,兴许真的是距离太近难以发现吧?
樊母眼眶泛红,克制住没有流泪,哽咽地说:「我想知道究竟为什么。」
安楠要怎么告诉一位痛失女儿的母亲,她的女儿曾经做了那样的事呢?
「阿姨,亡者已逝,不便说太多。」关键是,您也不会信。
樊母急了:「我是真的没办法了,美美走得急,没有遗书,没有日记,我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自杀。你体谅体谅一个突然失去女儿的母亲吧!」
无奈之下,她打起了感情牌。
这话一听就不对了。
樊淳美的案子是掩藏在自杀后的他杀,抓到黄昊干的现在,警局那边没有通知吗?
安楠估摸不准樊母的悲痛后是真悲痛,还是为了套话,只得拿起手机装作有电话进来要出门接电话。
「徒弟,黄昊干抓到后,还没有通知四位死者的家属吗?」
「通知了啊。」文沙道,「昨天刚通知的。」
「樊淳美的父母有通知到位吗?」
「到位的。」
既然知道,樊母过来找她的目的是什么?
心里有底,安楠重新回到咖啡厅,对樊母脸上的悲痛视若无睹,「阿姨,不是他杀吗?」
樊母面色一变,见安楠早已知情,只得说实话:「我就想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她产生自杀的想法。」
这是要甩锅了。
安楠了然,她并不了解樊母,也就在大一入学那天见过一次。
「阿姨,员警应该很清楚地告诉过你,樊淳美是被催眠自杀的,自杀不出於她的本意。」
「我知道。」樊母点头,「可是总得有理由吧?不是你们之间发生什么,她肯定不会自杀!」
说不通。
骤然失去女儿的母亲,不去谴责杀人犯和隐藏在幕后的真凶,非得把理由甩在她身上。
看樊母的样子,分明是认定樊淳美的死和安楠有关。
安楠不打算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扯皮上,还是和一个仿若失智的母亲。
有人说,为母则刚,母亲为了子女会隐忍会变强。
安楠的记忆中没有母亲的影子,不清楚是不是真的,只知道面前这位母亲不对头。
「阿姨,公司有事,我先走了。」
樊母呆呆地抬头看安楠,「你不愿意告诉我?」
「阿姨想知道樊淳美在学校在寝室的生活,我想我们三人都很乐意告诉您,但如果您只是想找一个迁怒的对象,那么您找错人了。」
安楠毫不留情地指出樊母此次过来的目的,无视樊母变白的脸孔,「阿姨,我很好奇,您为什么不迁怒凶手,反而选择我呢?」
是因为凶手即将被判刑,找不到现实的宣泄口?
还是不听员警所说非怀疑她们寝室三人中有人害死樊淳美?
樊母的嘴唇动了动,没有开口。
安楠付了钱,头也不回地离去。
母亲……真是个陌生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