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伦!」司澈连忙上前,抓了他的手,「我——你——你带我去见大娘子吧!」
阿伦见司澈形容狼狈,笑着说:「司少君,不急呢,你先进来梳洗下再说。」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了几个大钱递给狗儿,「去买糖吃吧。」
狗儿欣喜的接过,一溜烟的跑了。
司澈随着阿伦入内,这时青石板路上,咕噜噜的驶来一队骡车,「阿伦,这是你家今天要的菜蔬。」为首的一名大汉笑着让身后的小厮把一筐新鲜的菜蔬鲜果抬下,「对了庄上的奶羊又开始产奶了,我给你们家小囡带了一罐。」说着那壮汉又从车上拎出一罐羊奶,这是家中有孩子人家都有的。
「老勇叔辛苦了!喝口水吧!」阿伦的媳妇端了一盏茶水出来。
「哈哈,不了!我还要送不少人家呢!」大汉又拉着骡车走了。陆家有头脸的下人,从去年开始,全家的衣食住行全由主家提供了,平时吃住不用花一文钱了,就是一些地位低些的下人,每天也有定量的食物。
等司澈梳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衫后,阿伦已经将骡车备好了,司澈上车后,就驶着骡车走了。
陆家自从陆琉走后,家里一连几日都沉闷闷的,陆希整天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来,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除了每天对着阿劫的时候,会露出笑脸外,平时连袁敞送来的幼鸟和阿细都不逗弄了。
穆氏等人见了暗暗着急,正琢磨着怎么找个人来给大娘子逗趣呢,就听屋外丫鬟来报说是阿伦和他媳妇求见。
「他们常年在外,见的多,说不定能说点新奇有趣的事出来。」穆氏一听儿子来了,连忙让儿媳妇进来。
「哼哼——哼哼——」让穆氏等人觉得有点熟悉,但又感觉听错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几只粉粉白白的小东西滚了进来。
「这是什么!」穆氏惊叫道。
「阿娘,这是小豕啊。」阿伦媳妇憨笑道:「大娘子上回不是想说看小豕嘛?正巧庄上一头母豕养了几头小豕,我就让人带来了。
穆氏嘴角抖了抖,「大娘子说想看小豕,你就带进来了?」
「阿娘,这小豕一点都不脏的,你瞧,我都洗干净了!」阿伦媳妇顺手捞起一只小崽道。
的确不脏,这几只小豕都浑身胖乎乎、粉嘟嘟的,四只小蹄子又短又小,难怪走路的时候像滚进来的,但是穆氏怎么都无法接受,自己儿媳妇把小豕带给大娘子玩,「快丢出去!小心尿了一地——」
「带进来吧。」陆希牵着阿劫的手,站在廊下,微笑的看着这几只小猪,低着头耐心的对阿劫说,「阿劫,这是小猪。」
「猪——」阿劫嫩嫩的小手指着那几头小猪学舌道。
「阿劫,我们画小猪好不好?」陆希一手抱着阿劫,一手执笔,只寥寥几笔,一头小猪便跃然纸上,陆希并没有使用西方的速写技法,而是纯粹的中式画法。
「猪!猪!」阿劫开心的拍着小手!
「大娘子。」阿伦媳妇给陆希磕头请安后,回禀陆希道:「司少君今天早上来我们家……」她将司澈怎么来家里,以及刚到家时候的狼狈叙述了一遍。
陆希一面给阿劫画了好几张小猪图,逗他开心,一面听着阿伦媳妇的回话,听完后,她轻笑一声,「把他领进来吧。」见丫鬟要立起屏风,陆希道:「不用了。」
「大娘子。」司澈一入内就跪在了地上,「仆有罪。」
作者有话要说:
餺飥 中国画,在古代尤其是宋代以前的中国画家,对写生也是很重视的,唐代就提出「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理论。大家看唐代流传至今的图,还有宋代的那些山水花鸟小品,是非常重视写生的。但是元代以后画家们偏重起了笔墨技法。元四家还稍好些,明四家以及清代四王的画中,写生的含量越来越少。
大家可以去看黄荃的作品,听风第一眼看到他的画的时候,都觉得那些动物是活的。同时还有民国大家齐白石,我记得我老师给我们展示过齐大师的画,当时是看了一副齐大师的水墨画,上面画了一只虾,也没有什么外国的素描原理,纯粹的墨,可当时我们都觉得我们都可以闻得到那虾的腥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