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陆希反对,「我要这么多人干什么?留一个就够了。」原本阿兄去打仗,陆希就够提心吊胆的,还要把亲卫都留下,他打仗的时候,谁来配合他?些亲卫自高严来蓟州时,就陪在他身边早有默契,换了人能这么配合他吗?战场上,失之毫厘就可能害死人命,「你也别让我担心。」
「那就留一半下来。」高严低头亲了亲陆希的额头,「皎皎,你也别让我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陆希想了想,反正大家各退了一步,也就没坚持,「阿兄,说不定就能办崧崧的双满月酒了。」陆希说。
「有这么多下人在,崧崧的事,你就不要太费心了。」高严说。
「我知道。」陆希点头,「我也没怎么管,就陪他玩玩。」她也想养好身体,想起高严要在这么冷的出去打仗,「阿兄,越北上就越冷吧?我给你的做的护膝什么的你都带上,我还让人泡了药酒,你睡前稍喝一口。」陆希殷殷嘱咐道。
武将身上大部分都有宿疾,很多武将到了晚年,甚至都起不了身了,因为高严每次打仗回来,陆希都会让他泡药澡、吃药膳,让他运动过度的身体恢复。
「我知道。」高严对自己身体还是很重视的,他还要陪着皎皎过一辈子。
「阿兄,你跟崧崧一起做操吧。」陆希看到吃饱喝足被春暄抱进来的儿子说。
「做操?什么做操?」
「就是这样。」陆希接过儿子,让他躺在床上,轻轻的拉着他的小手,小心的一寸寸的抚摸着他的肌肤。
「这是做操?」高严问。
「对。」陆希听说过适当的爱抚对宝宝有好处,就天天给崧崧饭后做一次全身抚摸,这会他的脐痂还没有脱落,她不敢摸肚子,就摸摸他的四肢和背部,崧崧显然很喜欢这种互动。陆希摸了摸崧崧的尿布没湿,就接了下来,让春暄拿干净的来。即使崧崧尿布没湿,他每次醒来的时候,都要换一次尿布。
陆希见高严在一旁看着,「阿兄,你试试看嘛,要轻一点,不要弄疼崧崧了。」
「试什么?」高严问。
「摸摸崧崧的脚啊。」陆希瞄了高严一眼,不懂他怎么变傻了。
高严犹豫了下,在妻子大眼的注视下,抬起了儿子的脚。
「轻点,要慢慢的摸着他的腿。」陆希说。
高严无奈,只能小心的抬起儿子的脚,手心缓缓的摸上儿子的脚,那娇嫩的触感,让高严一时有些失神,这就是孩子的皮肤吗?
陆希见高严紧绷的神色缓和了下来,她微笑的松手,「阿兄,崧崧很乖的,他很少哭,饿肚子也顶多叫两声,我睡觉的时候,他就算醒了也不会出声……」
陆希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见高严伸手快如闪电的放下儿子的腿,扯过一旁陆希用来靠着的软垫,往两人面前一放。
「噗——」一条弧形水带射到了软垫上。
「……」陆希看着咯咯直笑的儿子,和面无表情的高严,她忍不住埋到了高严怀里,身体微微发抖。
高严无奈的摇头,「别笑疼伤口了。」他叫来丫鬟整理弄脏的床铺。
陆希趁机亲了儿子几下,「崧崧真有本事!」
高崧崧大眼弯成了一双新月,显然很受用阿娘爱的亲吻。
之后的两天,高严就把儿子丢到了高威那边去,专心陪着妻子,等到了出发那天半夜,明月还高高的挂在半空中,大军就整顿完毕,高威一身盔甲,骑在战马上,瞄了一眼沉默的跟在自己身边的次子,心中满意,脸上还是声色不动。
随着出发的号角声响起,大军的浩浩荡荡的离去。
「大娘子,你再睡一会吧。」穆氏对站在窗前,专心听着号角的陆希说。
「一会就睡了。」陆希脸上笑着,可眼底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几分忧虑。大家都说的信誓旦旦,这次功劳就跟白捡的一样,但可能吗?不然也没有那句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话了,旁的不说,这么冷的天气,在北上都是滴水成冰的天气,打仗哪有那么容易?希望阿兄能平安回来。
「大娘子,你为什么——」穆氏想问陆希为什么不留下高严,只要陆希开口留下他,郎君一定会留下的。
「因为他想去。」她说过,只要阿兄想做的事,她都会支援的。
穆氏暗暗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高崧崧:(严肃状)气运丹田,双拳紧握、身体蹦紧,用力一射!
高严:面无表情的放下软垫,臭小子,想射你老爹,还差的远呢!
高崧崧:哇……麻麻,虐婴怪又来欺负崧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