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死亡的味道。”
巫妖巴特里斯深深呼了口气，对於眼前的场景，他的适应力自然要强上许多，不过他没想到宗教裁判所最底层，居然是这副景象。如此残酷的刑罚手段，连他都颇为吃惊。
“是来杀我的吗?”
就在朱蒂等人向三架钉着活人的十字架走去时，位於中间的老教皇纳萨德尔，缓缓睁开了浑浊的老眼，气息虚弱的冷冷笑着，“伊格纳兹终於等不及了，呵，居然还派来了黑暗生物。”
老教皇依旧虚弱无力的低着头，但声音明显透着轻邈。做为一名光明教廷的曾经教皇，他对黑暗生物充满了源自心底的鄙夷。
在他的两侧，两位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大主教詹姆士与爱德华，同样气息奄奄的睁开了眼睛。
事到如今，这三位苦苦支撑至今的旧教廷骨干，全部做好了慷慨赴死的准备。唯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法阻止为教皇伊格纳兹的阴谋。
“嗯?等，等等！”
老教皇神情忽然一振，一下抬起了眼眸，“黑，黑暗生物，你，你们居然有坚定的信仰?你们信仰着光明，这，怎么可能?”
身为曾经光明教廷的教皇，纳萨德尔可以清晰看出人们的信仰与坚定程度。
可眼下这一幕是怎么回事?黑暗女巫，女盗贼，地精，最夸张的是，还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巫妖！
什么时候巫妖都开始信仰光明了?
一时间，老教皇与两位大主教，全都有些目瞪口呆。
在他们以及众多旧时代人们的印象中，黑暗生物统统都是一种肮脏鄙陋，邪恶而且残忍的存在，根本不可能会出现坚定的信仰。
就算有，那也只会崇拜着某些恶魔与邪神，根本不可能与光明搭上关系。
可现在这些黑暗生物是什么情况?他们对光明的信仰怎么会如此坚定?
光明神不是已经陨落了吗?
“桀桀桀，老家伙，有什么好吃惊的?”
巫妖巴特里斯阴森狞笑着，“我们虽然身在黑暗，但我们却向往光明！”
身在黑暗，向往光明?
如此解释令老教皇与两位虚弱的大主教，都有些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不过就在这时，一个身着红衣，气质慵懒的美艳女子，从巫妖巴特里斯与黑暗女巫朱蒂的身后，颤抖着走了出来。
“父，父亲，我，我总算找到你了……”
这位称老教皇为父亲的美艳女子，正是与朱蒂展开全面合作的雷火女王莉莲娜。
她从小就是孤儿，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好在当初的光明教廷，会在大陆各地以修道院的形式，收养当地的孤儿，以至於不会让这些流离失所的孩子，饿死冻死在街头。
另外这些孤儿也会得到教廷的教育与培养，好让他们将来能有一份养活自己的本事。其中资质好的孤儿，还会得到重点关注，长大成人后也会被教廷或是帝国吸纳，成为教廷与帝国需要的优秀人才。
当初年幼的莉莲娜，就是教皇纳萨德尔亲自收养的众多孤儿之一。
尽管纳萨德尔平日里十分繁忙，莉莲娜绝大多数时间都生活在修道院中。但有限相处的时间中，纳萨德尔对莉莲娜的影响与教导非常巨大，以至於莉莲娜时至今日都将这份恩情铭记於心。
“莉，莉莲娜?”
老教皇纳萨德尔仔细盯着莉莲娜的面庞，在认出对方的刹那，那双混杂绝望的老眼，总算闪烁出一抹光亮，“那天你，你逃出去了?真，真是太，太好了！”
纳萨德尔明显有些激动，以至於他的心中纵使有千言万语，一时也无法说得出口。
“那天多亏父亲及时通知，我与几位同伴才能侥幸逃离了帝都……”往日如昨，莉莲娜望着老教皇的惨状，眼眶一下就红了，“我一直不相信父亲会背叛光明吾主，重新建立新教，只是没想到您居然被关在了这里……”
“唉，说来话长……”老教皇纳萨德尔颇为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亲信的背叛，以及长期痛苦的折磨，已经令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略作沉吟，纳萨德尔这才将目光缓缓移动到黑暗女巫朱蒂的面庞上，“这位是?”
“她是我的同伴，朱蒂。”莉莲娜立即点头介绍说，“虽然他们都置身於黑暗之中，但如今和我一样，信仰着光明。”
“信仰着光明?”老教皇明显有些难以置信。
“桀桀桀，没错，我就是光明吾主藏在黑暗中的匕首，进化世间的烈焰！”黑暗女巫朱蒂笑的邪气凛然，姿态张扬，“老家伙废话少说，我们赶紧离开这里！等我将你重新带到吾主面前，光明吾主必定会给我大加赞赏！”
“等等，你，你说的是……光明吾主?”
在听到光明吾主这个词语之时，老教皇忽然神情一震，“光明吾主，不，不是已经……陨落了吗?”
“不，光明吾主没有陨落，吾主已经回归，我们都受到了吾主的眷顾！”
莉莲娜神情中充满了崇敬，随后开始招呼同伴，动手解救老教皇等人，“父亲，你放心，光明吾主博爱仁慈，一定会降下神迹，治愈你所有的伤势。”
莉莲娜与同伴个个神采奕奕，忙前面后，小心翼翼将老教皇与另外两名主教从十字架上解救下来。
可谁知，刚刚获救的老教皇，却满脸悲恸的痛哭了出来“不，不……我，我无颜面对吾主，我，我罪该万死！”
“你们走吧，将我留在此地，让我忏悔自身的罪孽……”
莉莲娜从来没见过，向来威严不可侵犯的养父老教皇纳萨德尔，居然会有如此内疚痛悔的一面，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喂，老家伙，你怎么回事?我们千辛万苦来救你，你怎么最后关头还不走了?”
黑暗女巫朱蒂就没有那么多顾忌，她可不在乎对方是什么身份，她现在一心想做的就是投身光明，替光明吾主立下大功。
“因，因为……”老教皇内心沉痛，好一会才吐出一句话，“唉，我，我将神器藏匿的地点，告诉给了伪教皇伊格纳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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