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胤麒收起了内心纠结的思绪,缓缓起身,将身上的长袍褪去,注视了良久,摄政王叔,如今,我们终究站在了对立的一面不是吗?
我不再是那个整日黏在你身边的侄儿,而你也不再是当年那个疼爱我的王叔了,母后的话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他背后所承担的何止是一个国家的命运,他不能心软……
迳自起身,恢复了以往的神情,吉福垂首入了寝宫,便听到殿外传来禀报声,「太后娘娘驾到。」
吉福连忙命人为凤胤麒穿戴龙袍,邢芷烟已是缓缓入了帝寝殿,见凤胤麒正抬眸看着她,她嘴角含笑,柔声道,「麒儿,母后听闻昨儿个摄政王府遭遇行刺,可有伤到你?」
凤胤麒复又想起昨夜的情景,敛去心中的思绪,缓步上前,沉稳地行礼道,「多谢母后关心,孩儿一切安好。」
邢芷烟看向凤胤麒,摄政王府的一举一动,尽数掌握在她的手中,昨夜他所受的委屈,她自然知晓,她将昨夜自个孩儿的羞辱记下,日后,定当百倍从凤傲天的身上讨回来。
她上前,慈爱地抚摸着凤胤麒的脸颊,「麒儿,母后见你无碍便放心了,一定要记得,你乃是天子,一国之君,要学会忍耐,再有三年,你便可以亲政,到那时,你便不会再有后顾之忧了。」
「孩儿明白。」凤胤麒点头,他知晓,如今身处的位置,这个国家,在摄政王叔这两年内的行径中已经走向了败落,他要如何撑起这个满目苍夷的国家呢?更重要的是,摄政王叔到底想要做什么?是想让这个国家随她一起陪葬?还是想要将他从皇位上踢下去?
此时的凤傲天已经在前往皇宫的路上,天色未亮,繁星点点,透着寂静。
慕寒瑾如今一身绛紫色官袍,头戴官帽,端坐於她的身侧,不见一身雪白长袍的淡雅,而是多了几分俊逸沉稳之气,他如今有些想不通,明知她很危险,为何昨夜还能睡得那般的安逸?
凤傲天侧眸,注视着慕寒瑾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身体微微凑近,「总是发呆,当心真成了呆子,爷可不会要你。」
慕寒瑾微微一怔,连忙侧身回话,便觉一抹冰凉碰在他的嘴角,他温和的眸子闪过一抹讶异,她歪着身子,薄唇在他转头时,贴在了他的唇上,他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却被她一推,便倒了下去,「爷喜欢你的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