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四皇子出征
凤傲天微微抬手,轻抚着他的容颜,俯身,在他的额前轻啄了一下,而后,将他抱在怀中,二人躺在床榻上。
她抬眸,听着窗外传来的风声,听着耳边蓝璟书的呓语声,她的心,在此刻,透着淡淡的暖意。
「皇上……」蓝璟书微微抬起双眸,凝视着眼前的人,他抱紧她,「不要离开臣。」
凤傲天垂眸,那双眸子溢满了乞求,还有害怕,这是,蓝璟书从未表现出来的情绪,让她不免一阵心疼,接着低头,吻上他的唇,轻轻地吸允着。
鼻翼间充斥着淡淡的梅花酒香,还有他身上独特的温润之气,让她有些眷恋,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解开他腰间的锦带,指尖的冰凉碰触着他有些温热的肌肤,让他忍不住地颤栗着。
半梦半醒的他,此刻,似是漂浮在一望无际的云层之中,而他,只想牢牢地抓住眼前的那一束金光,属於他的亮光。
酒不醉人人自醉,他如今已然彻底的沉醉,双手不可抑止地环上凤傲天的腰际,顺着感觉,将她腰间的盘龙玉扣带解开,任由着自己迷醉放任着,那双颤抖的手已经隔着外袍,滑入了他的衣衫内,当碰触那腰身的柔软肌肤,触手的滑腻,让他不自觉地叹息了一声,顺着感觉,继续游移着。
凤傲天在他肆意乱动时,一手将他的双手按住,接着停下动作,低头,在他微合的唇上,轻允了一口,而后,扯起一侧的锦被,盖在他的身上,收敛起紊乱的气息,低声道,「睡吧。」
蓝璟书亦是得到了满足,他嘴角含笑,在她的怀中,轻轻地蹭了一下,紧握着她的手,安然睡去。
凤傲天凝视着他的容颜,想着,他的过往,他曾经也是世人尊崇的才子,青年才俊,他有着自个的傲气和坚持,可是,这一切,却在他入摄政王府之后,经过这些年来的磨砺而早已销毁殆尽,她将他黏贴在额前的青丝拨开,指尖滑过他微醺的俊朗容颜,遇上她,到底是他的不幸。
过了许久,凤傲天见他已经沉睡,为他理了理锦被,便起身,离开了津轩宫。
凤傲天想起适才易沐离开时的孤寂身影,她随即飞身落在了梅香宫,便看到静喜刚刚离开,她随即入了寝宫,床榻上,易沐眉眼始终凝结着未散的愁绪,薄唇微勾,如墨的青丝随意散落,夜风自纱窗吹入,卷起阵阵的波澜,轻纱幌动,俨然一副美人醉酒图。
凤傲天上前,将他身上盖着的锦被轻轻拢了拢,便转身离开,却听到他薄唇轻启,带着丝竹般的声音飘起,「纵然情深,奈何缘浅……」
凤傲天微微一顿,转身,便见他依旧沉睡,也不过是淡然一笑,便飞身离开。
易沐稍稍转身,将身上的锦被扯起,将那病弱西子的容颜遮起,任由着冷风入袭,却有着说不尽的万千愁绪。
凤傲天迳自回了帝寝殿,猫公公与流星趴在软榻上百无聊懒地等待着。
待她入内,猫公公连忙起身,迎上前去。
凤傲天不知为何,许是适才迎风吹散了他的思绪,又或是这一刻,她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的孤单,她抬手,将迎上前来的猫公公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主子……」猫公公感受到她周身散发着的寒气,还有那淡淡的落寞,他的心,在这一刻揪了起来。
「乖,让爷抱会。」凤傲天低软的声音显得寂寥,她无力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没有了往日的尊贵威慑,运筹帷幄,意气风发之气。
流星一动不动地趴在软榻上的几案上,侧眸,注视着凤傲天满面的倦容,沉默不语。
猫公公任由着她抱着,抬手,轻抚着她的后背,他明白,这一路走来,她的不易,步步惊险,步步惊心,步步算计,再坚强的人,也有软弱的时候。
他的心在滴血,他突然感觉,自个是多么地自私,每日,只是一味的拈酸吃醋,却从未顾及到,她的内心深处到底想要的什么?
他缓缓地环上她的腰际,感觉到她的瘦弱,他细长的双眸,闪过的是满满的疼惜与愧疚。
凤傲天深深地吸了口气,接着松开猫公公,牵着他的手,步入内堂,「爷要沐浴。」
猫公公侧眸,凝视着她略显阴沉的容颜,连忙应道,「奴才这便去准备。」
「嗯。」凤傲天点头,抬步,便行至龙榻旁,随即坐下,待看到龙榻上安然躺着的凤胤麒,她眸光微暗,接着抬手,抚摸着他的安睡的容颜,「张开了许多。」
她不禁想起,那个总是跟在她的身侧,不停地唤着她,王叔的小身影,她突然有着片刻的怔愣,她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凤傲天,还是李影,还是,李影便是凤傲天呢?只是,如今,她能做的便是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因为,没有任何机会让她回头。
她没来由得感觉到了疲惫,她不知为何,突然有这种感觉,难道是因为,这些时日太过於劳累了吗?还是,……
凤傲天不悦地捏着眉心,不再去想这些扰乱她思绪的莫名情绪,她抬眸,便看到猫公公已经备好了浴汤,「主子,奴才伺候您沐浴。」
凤傲天起身,突然,像个孩童般靠在他的怀中,任由着他带着入了屏风之后。
猫公公对於这样的凤傲天,带着浓浓的心疼,他小心地褪去她身上的束缚,凤傲天随即没入浴桶内,猫公公掬起清水,揉捏着她的手臂,而她则合着双眸,不发一言。
他没有像往日,黏着她,说一些醋意的话,而是,安静地服侍着她沐浴,待沐浴之后,他牵着她走出了屏风,凤傲天迳自躺在龙榻上,抬手,便将他揽入怀中,将头靠在他的怀中,「睡吧。」
「嗯。」猫公公点头,将锦被拉起,盖在她的身上,侧着身子,看着怀中的她,说不出的疼惜,他要如何做,才能让她不要总是独自承受着所有的事呢?
流星躺在软榻上,不停地翻滚着,接着突然起身,走出了寝宫,迳自坐在石阶上,抬眼,看着夜空。
四喜立在一侧,知晓,今夜的气氛不正常,故而,也不多言,只是安静地候着。
翌日,凤傲天醒来时,便对上猫公公魅惑的双眸,他目光怔忪地注视着他,她抬手,长臂一挥,将他揽入怀中,吻着他的唇角,「一夜未眠?」
「主子,奴才做的还不够好。」猫公公低声说道。
凤傲天收敛起昨夜莫名散发的情绪,而后,将他拥得更紧,「为何会如此说?」
猫公公敛眸,安心地靠在她的怀中,「主子,奴才不应该只是一味地想着自个,贪恋着你的味道,守着你,而是应当为主子做些事情才对。」
凤傲天眸光一沉,捏着他的双肩,「你除了待在爷的身旁,寸步不离,其他的事想都别想。」
猫公公心思一颤,他知道,主子定然知晓了什么事情,而这事情,与他有关,可是,他不能如此地自私啊。
凤傲天见他不回话,低头,冷视着他的双眸,射出骇人的光芒,「听到了吗?」
猫公公微微点头,扯起一抹并不算明媚的笑容,「奴才啊,这一辈子都是主子的人,绝对不会离开主子。」
凤傲天冷哼一声,低头,封住了他娇软的唇,狠狠地噬咬着,她舔舐着他唇间的味道,似是要宣泄着自个的霸道。
猫公公嘤咛一声,双手环上她的腰际,微微仰着头,迎合着她强势的吻。
凤傲天离开他的唇,盯着他媚眼如丝的模样,指尖划过他莹润娇艳的唇,「日后,若说再敢说乱说一句,爷便将你捏碎了。」
猫公公无力地靠在她的怀中,心头却透着无限的甜蜜,这是这甜蜜中却夹杂着他隐藏与内心的苦涩,他知晓,即便是他再眷恋着她,可是,终究,他也不可能陪着她一世。
流星自寝宫外入内,入了内堂,便见相拥着的二人,连忙上前,小身子靠在一侧,笑得极其的灿烂,「圣主,您要是再不起,今儿个早朝便赶不上了,你那几个美人儿可都在外候着呢。」
凤傲天迳自起身,接着站在流星的面前,抬手,拍在了他的头顶,「猫公公,日后,蜜饯不许给他吃。」
「是,主子。」猫公公低声应道,随即起身,服侍着她穿戴洗漱。
流星嘴角嘟着,连忙大呼着委屈,「圣主,您太狠了。」
凤傲天并未理会他的哭诉,而是牵着猫公公的手,踏出了内堂。
蓝璟书与易沐虽然昨夜醉酒,却也是一早便起来了,怀揣着各自的心思,如今,已经在殿外候着。
凤傲天抬眸,见二人已经入内,接着说道,「昨夜睡得可好?」
蓝璟书与易沐微微垂首,「是。」
猫公公已经端着汤药走了过来,而四喜早已经备好早膳,摆膳之后,几人便坐在桌前,用着早膳。
一席无话,更是凭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猫公公今儿也不与往常一样,透着酸味,而是,乖顺地站在凤傲天的身侧,尽心地伺候着。
待早膳之后,一行人前去早朝。
邢无云得了命令,一早便点了二十万人马,前往凤栖国,卫梓陌由始至终都未离开过酒楼。
他不似杀伐决断的将军,更像是一个皇子出京巡游,到处透着闲散,如今,他斜卧与马车内,一手撑着一侧的软垫,一手提着酒壶,嘴角依旧是那随意张扬的笑意,尽情地放荡不羁着。
身后的二十万人马,虽然,对於这个四皇子如此放荡散漫的举止心存不满,可是,他们还是要表现出强国的风范,整齐一致的向前行走着。
凤傲天下了早朝之后,蓝璟书与易沐便前往都察院,冷沛涵自昨日之事,一夜未眠,一直担心着顾叶峰的安危,今日一早,待看到顾叶峰并未上早朝,更是忧心不已,可是,她却没有胆子前去询问皇上,如今,只能等着前往都察院的时候,前来询问蓝璟书。
「蓝大哥,我师父他如何了?」冷沛涵看着蓝璟书,低声问道。
「他受了点伤,如今在宫中歇息,你不必担忧。」蓝璟书温声回道。
冷沛涵得知他无碍,便放了下心,收敛起担忧的神色,即刻变得笑容满面,待看向蓝璟书唇角有咬破的痕迹,不禁疑惑地问道,「蓝大哥,你的嘴角怎得破了?」
蓝璟书听着冷沛涵的话,先是一怔,连忙垂眸,耳根不可抑制的染上一抹淡淡的粉色,接着上前,步入了都察院,「天气有些干燥。」
冷沛涵听着他的回答,抬眸,看了一眼天色,连忙应道,「的确有些干燥。」
易沐跟着蓝璟书入内,待听到冷沛涵的话,嘴角微扬,显然,他是知晓蓝璟书的嘴角为何会红肿。
他抬眸,注视着蓝璟书已经红透的脸颊,接着在一侧低声道,「看来,某些人昨夜是醉酒春心了。」
蓝璟书听着易沐难得的调侃之言,更觉得羞红了脸,抬眸,瞪了一眼易沐,加快脚步入了都察院。
凤傲天褪去了龙袍,换了一身轻纱软袍,抬步,便去了顾叶峰那处,他一早便跟着易沐一块醒了,不过,碍於凤傲天昨夜的命令,他只能卧床歇着,不过,一早便纠结着,为何他要听话,他这伤势也无大碍。
凤傲天步入顾叶峰屋内的时候,他正推着轮椅,行至书架旁,待看到凤傲天入内,连忙背对着她,自书架上要拿起一本书,可是,怎么也抽不出来。
一道身影立在他的身侧,抬手,便将书拿起,却并未放在他的手中,而是迳自翻阅着,垂眸,看着他,「不愿看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