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梓陌能听得出公仪珟内心对于凤傲天强烈的爱与霸道,可是,他却不能在这个时候后退,他总算明白了邢无云所说的那句话,如今,他才真正的明白,他已经将她当成了自个的全部与所有,他爱她胜过一切。
他上前一步,站在她的面前,“你以为你当真能一手遮天吗?这毒我自然会想法子解。”
“梓陌。”凤傲天抬眸看着他,他的言下之意,便是让她放弃他,而选择顾叶峰吗?
她的内心在纠结着,从来没有一次,像此时这般的纠结。
卫梓陌转身看着她,“明日便是半月之期,你且先待在这处,我明日来接你。”
凤傲天眸光微闪,已经明白他的心思,她握着他的手,“好。”
卫梓陌当着公仪珟的面,上前在凤傲天的额头落下一个吻,转身离开了寝宫。
凤傲天目送着卫梓陌离开,转身,便对上公仪珟看着她的双眸,她眸光冷沉,接着便抬步,向内堂走去。
公仪珟却跟着她入内,将她挡在了面前,低头,冷视着她。
凤傲天眸光微闪,“你瞧着我做什么?难道你想让我跪着求你吗?”
公仪珟看着她,“你当真以为能救得他们?你救得了一次,不可能救得了第二次。”
凤傲天眸光微沉,“公仪珟,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即便他们都死了,我也会陪着他们,而不会回到你的身边。”
她抬眸,冷冷地说罢转身便入了配殿。
公仪珟听着她绝情的话,却依旧是执迷不悔,他沉声道,“那你便等着我将他们一个一个地杀死。”
凤傲天转身看着他,“那便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卫梓陌离开皇宫之后,便看到魂落在了他的身旁,“侯爷,主子让您前去芙蓉阁歇息。”
他淡淡地应道,如今的玉罗国内的产业都掌握在公仪珟的手中,而那酒楼也已经不属于他。
他的脑海中始终浮现着凤傲天那一身女装的模样与扮相,显得有些魂不守舍,若有所思。
魂魄二人的吃惊不比卫梓陌小,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知晓,原来他们的主子竟然是女子,这是他们无法想象的,不过,他们却比卫梓陌来得镇定。
卫梓陌本不打算去芙蓉阁,不过,如今他这一身风尘仆仆,着实有些难受,故而也便勉为其难地入了芙蓉阁,显然,芙蓉阁内一早便知他要到来,故而,刻意地清理了一番,而且,单独有一间房,里面的摆设与对面酒楼他所住的屋子的摆设一模一样。
他心下一暖,径自沐浴之后,换了一身清爽的常服,便躺在床榻上,久久无法合眼,他一遍一遍地在问自个,她当真是女子?她竟然是女子?
翌日一早,无风便赶去了风族。
而邢无云则是知晓了卫梓陌已经赶到了玉罗国,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没有仔细地禀报。
无风踏入药庐,便看到慕寒瑾已经醒来,气色微恙,却没有了青黑之色,显然,他将这九种剧毒融入了自个的体内。
“你醒了?”无风上前一步,淡然地说道。
慕寒瑾缓缓起身,立在他的面前,微微躬身,“这些日子,有劳神医。”
无风摆手道,“如今你无恙便好。”
“皇上……”慕寒瑾亦是刚刚醒来,却并未看到她,不禁问道。
“如今应当还在玉罗国。”无风随即坐下,为慕寒瑾把着脉。
慕寒瑾微微一怔,不禁疑惑道,“怎得会这么久?”
“卫梓陌已经赶去了玉罗国,昨夜便到了。”无风知晓慕寒瑾在担心她的安危,低声道。
慕寒瑾抬眸看向无风,温声道,“你对皇上?”
无风浅笑道,“你会介意?”
慕寒瑾摇头道,“我怎会介意,倘若换成以前,我定然会,可是,如今经历过这么多的磨难,我如今着盼着早些回到她的身边,陪着她,替她分忧解难便好。”
无风看着慕寒瑾淡雅如水的容颜,还有那眼眸中的释然,没有半分的嫉妒,话语中甚是平静。
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何凤傲天会对他如此地另眼相看,“你如今不是挺过来了?”
“是啊,不过,才挺过了一半。”慕寒瑾缓缓起身,便向外走去。
无风跟在他的身侧,他踏出药庐,看着许久未见的阳光,显然有些刺眼,他抬手,袖袍遮挡着阳光,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也不知她何时回来。”
“怕还要些日子。”无风估摸着时日,淡淡地说道。
慕寒瑾微微叹了口气,“看来等不到了。”
无风不过是站在他身旁静静地听着,直至二人抬步踏出了药庐,慕寒瑾才松了口气,接着向自个的屋内走去。
他路过神台时,看着金卷突然闪过一抹金光,他上前一步站在金卷面前,算着时日,接着说道,“下月便是金卷半年开启的时候。”
凤傲天一夜未眠,天未亮便起身,并未穿女装,而是换上了她素日的银灰色锦袍,她走出配殿,却看到公仪珟肃然而立与大殿中央,看样子也是一夜未睡。
她上前一步,站在他的身旁,“今日便是半月最后一日,你可还有让我去办的?”
公仪珟转身,看着她一身的男子装扮,他不动声色地上前走了几步,低声道,“这是接触蛊毒之法,还有如何破除千年咒术之法,你走吧。”
凤傲天见公仪珟拿出两块绢帕递给她,并未看她一眼,低声道。
她有着片刻的怔愣,却也是拿过绢帕,站在他的身旁,“我与你情缘已尽,你又何必太执着。”
她低声说罢,便抬步离开了寝宫,接着飞身离去。
公仪珟目送着她离开,转身,踏入了配殿,看着那挂着的这些时日她穿着的衣衫,亲自放好,洗漱穿戴之后,便前去上早朝,仿佛这些时日,凤傲天从来没有来过,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编织的美梦而已。
凤傲天落在芙蓉阁内,缓缓地入了卫梓陌的房间,便看到他早已经洗漱妥当,正站在窗棂便看着对面的酒楼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