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却不容乐观,她毫无办法。
所幸,大通和尚的医术,比她强得多,她也就不献丑了。
即便如此,宋三公子也承她的情,真诚地想她道谢。
她心里才觉得好过了一些。
宋三公子真得是个内心很温柔的人。
别人觉得她曾是余元武的妾室,又谋杀亲夫,面上客气,背地里却说什么的都用,隐隐都在疏离她,只有宋三公子对她态度温和,从不用有色眼镜看她。
虽然宋三公子不像她想像中的祁五,也跟历史中的评价不太相符,可是,历史也并非都是真相,眼见才为实。
这样的「祁五」,让她有些失落遗憾的同时,渐渐也接受了这样的设定,甚至这样的「祁五」,让她觉得很心安。
如果是嫁给了他,他一定会是个好丈夫吧!
她一直有意无意地亲近宋良秀,若非这段时间一直噩梦缠身,这真是她最舒心和安心的一段日子。
想到宋良秀,何韵婷的心情平复了一些,不像刚才那么惧怕了。
只是,醒过来,她就睡不着了,干脆喊人服侍自己起床,反正天也快亮了。
她起来后,用了点清粥小菜,便在府中乱逛。
她来到这元帅府后,也算自由,没有限制她的行动,只是不允许她插手政务。
她知道对方还不够信任自己,她也不着急。
她坚信,总有一天,他们会用到自己。
只是,她就算没插手政务,也知道他们在跟朝廷军对峙。
她的记忆里,对这一战,没有丝毫印象。
其实,战事那么多,史书不会一一写,就算是写了,也只是提一两句,而她也未必记得,所以,对此也没放在心上,她只要知道祁五爷会赢就成。
日薄西山的朝廷军,岂是五爷的对手?
她根本没把朝廷军放在眼里。
虽然她早已经发现实际情况跟历史有些出入,却并不上心,历史就算偏移,还能偏移多少。
只是令她在意的是秦昭成。
直到现在,她还没发现秦狗剩的下落。
但是,她却知道,如今江淮一代的霸主,是秦佑安。
秦佑安?
她皱起眉头,她对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印象。
她跟秦狗剩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们都姓秦,而且还都是一个地方的。
等等,她只知道他是在旻州发家的,这秦佑安的老家,到底是哪里?
之前,她以为秦佑安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便没有过於留意。
只以为他只是昙花一现的人物而已,早晚会被人取代,没想到,他越来越成气候,如今,已经算得上是一地霸主了,不可能会被轻易压制下去。
偏偏史书上没有记载,这就奇怪了。
何韵婷的眉头越皱越紧。
她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好好查一查秦佑安这个人了。
要不然,她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这样想着,何韵婷已经来到了宋良秀的院子。
她其实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五爷」身为帅府的主人,会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这里的环境虽然极为雅致,但却体现不了他如今的地位。
她也只能把这归於「五爷」的怪癖或者爱好。
只是刚进院子,就发现了红衣端着托盘出来,托盘上放着一个空药碗。
显然,宋良秀刚刚喝过药。
「何夫人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红衣一见到她,就眉毛一挑,出言讽刺道,满脸不喜。
一个寡妇,一天到晚,就知道往男人屋子里钻,还要不要脸?
更别说,还连累了公子的名声。外面的那些传言,听了就生气。
恨不得堵上别人的嘴。
公子岂是这个蛇蠍心肠的女人能够玷污的?
何韵婷也十分讨厌这个整天黏在「五爷」身边的老女人,一把年纪了,还死赖着不走,得瑟什么?
「我来探望一下三公子。」何韵婷亦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冷冷说道。
她原本一直喊「五爷」的,觉得更加亲近一些,可惜,宋三公子不允许,还说,自己不是祁五,让她别搞错了,她也的确没听到别人喊他五爷,虽然疑惑,却也不再坚持。
「顺便纠正一下你的称呼,请叫我何姑娘,我如今是单身。」
「单身?呵呵,真是不害臊。何夫人,你就是再否认,也掩盖不了做人小妾的事实。」红衣嗤笑道,「我家公子马上就要去议事厅了,可没时间陪你,何夫人还是识趣点,速速回去吧!别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哼,三公子要不要见我,可不是你这个下人说了算。」何韵婷闻言冷哼一声,反唇相讥道:「红衣姑娘,我再提醒你一下,你不过是个丫鬟罢了,哪来的那么大的权利,管你家主子的事情?你不觉得自己吃饱的撑的,管得太宽了吗?哪家下人像你这样不知分寸?要是在我们何家,早就打一顿板子赶出去了。下人就得有下人的样子。」
「你……」红衣被她挤兑地满脸通红,气得差点将红药碗扔到她的脸上,口不择言地说道:「我家的事,还用不到你管!」
「你家的事?」何韵婷一脸嘲弄,「哎呦呦,现在就称开始称『我家』了,好大的野心,好不知羞耻!呸,谁愿意管你家的事,就你脸大!还不闪开!」
就在两人争吵的时候,只听房间里有人轻咳两声,随后一个温和的声音传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
随后,紧关的门就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