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祁五却不放过他,说道:“若我执意要带她走呢?”
秦姝紧紧地看着秦佑安,想要听他的答案。
可秦佑安却是没有说话。
秦姝的目光,也由一开始的期待,变成了失望。
她沉默了,知道此事不能再这样继续僵持下去了,她必须要做出一个决断。
要么不顾一切地跟祁五离开,要么就留下来,辜负了祁五这番心意。
人生不能两全,她总要做出选择。
良久之后,秦姝总算是得到了答案。
她抬头看向两人说道:“佑安,我若是留下来,你真得会放祁五离开,不会对他做什么对吧?”
一听这话,秦佑安和祁五心里,便都清楚她的选择了。
秦佑安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来,而祁五则是有神色莫名,说不清是失望还是苦涩。
只是秦佑安是真没打算放祁五走的,但是,秦姝这么直接问他,反倒让他不好再对他下手了。
虽然有些遗憾不能处置了这个宿敌,但母亲到底还是留下来了。
他犹豫了一下,就点头说道:“那是当然。我会放他离开,不会追杀他的,请母亲放心。”
秦姝点了点头,又看向祁五,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此时,有些无颜面对祁五,心中十分的愧疚,觉得很是对不起他。
每一次,她都是选择放弃了他,他对自己,怕是也失望了,放弃了她吧!
想到这里,秦姝突然觉得心里针扎似的疼。
而这时,祁五突然对她粲然一笑,无声地说出两个字来,下一刻,他骤然放开了对秦佑安的禁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出窗外,转眼不见了踪迹。
秦佑安被他推了一把,差点摔倒在地,秦姝连忙上前搀扶住了他,急切地问道:“佑安,你没事吧?”
秦佑安心中恨极,很想立即派人追上去杀了他,但是,他之前答应了母亲,到底不敢阳奉阴违,除非他不想认这个母亲了。
他什么时候杀祁五都可以,但决不能因为他而失去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因此,到底收敛了杀心,咽下了这份仇怨。
察觉秦姝担忧的眼神,他连忙露出一个笑容来,说道:“娘,我没事。”
接着,他又跪下向秦姝请罪道:“之前儿子让母亲失望了,若是母亲心中有气,尽管打骂儿子初期,千万别因为儿子做下的蠢事生气,伤了身子。”
“你是该打!”秦姝板起脸来斥道,“你做事一向稳重,从没让我担心过,我也一直对你的很放心。没想到,你这次竟然做下这等不靠谱的事来,简直太儿戏了,你以往的稳重和谨慎都被狗吃了。不要以为,当了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更要谨言慎行才是,你的每一个决策可都影响着全天下的百姓,容不得你如此胡来。你早就当了一世皇帝,应该比我更懂才是,我也不多说了,你好自为之。”
“母亲教训的是,儿臣记住了。”秦佑安对此没有一句反驳,诚心诚意的认错。
同时,心里也怪上了尤贵,都是他给自己出的馊主意,偏偏他脑袋一热,还答应了,都是那个狗奴才的错。
不过,他也知道,尤贵并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倒也情有可原,便暂且饶他一命,只是惩罚是必不可少的,回去就收拾他。
“好了,我累了,你也回去吧!今天就不留你吃饭了。”秦姝叹了口气说道。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她需要好好整理一下。
“是,母亲好好保重身体,儿臣告退。”秦佑安应了一声,就离开了,他还要处理一下文会的后续,还得遮掩祁五进宫的痕迹,总之将今天的事情彻底抹平,不能露出半点风声。
而今天早上这么大的动静,想必也惊动了不少人,也得处理一下,最好是请个太医去慈宁宫瞧一瞧,只有太后“病”了,才能解释他今天的反常。
秦佑安走后没多久,御医就跑了一趟慈宁宫,接着,就传出了太后昨晚受凉生病的消息,病情比较严重。
怪不得今天皇上没上早朝呢!
就连萧贵妃率领众妃请安,都被拒之门外,只让她们在慈宁门外磕了个头。
做戏做全套,秦姝这几天都不打算见人。
夜深了,秦姝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原本觉得很舒适的大床,此时,却觉得十分空荡荡的,越发显得她孤单影只,她伸手摸了摸昨晚祁五睡过的地方,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她心里是觉得对不起祁五的,虽然祁五看起来不在意,最后离开时,还让她等他,但她知道,他心里必定不好过,因为,他总是被她舍弃的那一个。
怀着满心的愧疚的担忧,到了半夜,秦姝才握着胸前的平安扣勉强睡着。
而在另一边,祁五早已经出了京城,正向南疾驰而去。
“主公,您真得不打算带主母离开了?”曹牧骑在马上问道。
祁五的神色冷峻,开口道:“时机未到。放心,我总会将你们主母给带回来的。”
他是绝对不会放弃她的。
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他不信,就带不走她。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回去发展好自己的地盘,总不能让她来了后,看到一堆烂摊子。
跟秦佑安抢人,还是得有跟他对抗的实力,他对秦姝所说的海上帝国,很感兴趣,说不得还得再上进一把了。
方圆和曹牧都十分失望,原本兴致勃勃而来,还以为能解决主公的终生大事,没想到又是扫兴而归。
看来,他们主公还得继续光棍了。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很快几天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