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以在家住几天吗?”任君紫问道。
尹冽笑笑:“可以。”任君紫刚要高兴,他便接着说道:“你在家住一天,便在宫里多住一个月,依此类推。”
奸商!狐狸!
尹冽派了最得意的侍卫锅底灰大哥陪着“得意”出宫“办差”。任君紫便开始琢磨,有这哥们儿在,她还能玩出啥花样啊?不行,得想个办法。
用蒙汗药好呢,还是美人计好呢?大概都不中用。
要说就有人命好,任君紫正想破脑袋呢,就听得马车外一阵混乱的奔窜声,撩开帘子看看,是有人骑马横冲直撞正往这边疾驰而来,路人躲避不及腿脚不俐索的也有被踩伤的。呃,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闹市中“飙车”?
“真没王法……啊!那、那、那有个小孩子要被踩到……”任君紫话还没说完,就见锅底灰大哥的人影化作一阵清风离去,哎呀呀,简直是豹的速度,佩服佩服,不过这会儿她没时间夸他见义勇为、英勇救人了,她还有正事要办,偷偷爬下车摘了头上的巾冠,随着人流往前奔去……
凭着记忆又走了许多的冤枉路,任君紫累得简直小狗一般了,看着面前这个黑乎乎的小巷子,但愿这次没走错。否则她真得要累死了。
她是不敢一家家敲门过去的,只好用出了小偷翻墙的技巧溜进去,一家家翻,任君紫的袍子都快成黑的了。好不容易到了最后一家,门口也是一样的黑咕隆咚,深吸口气爬过墙,院子里很是安静。
小心在廊柱房檐的阴影下闪躲着前行,终於见第二进的堂屋中有光亮。
蘸了口水将纸窗点了个洞往里看,秦九正面西而坐自斟自饮,面前的桌上却是没有一碟半碗,这是,喝闷酒。昏黄的灯照着他的脸,这半边脸看着便很让人心疼。
“是谁?”秦九忽然问道,声音依旧好听,只不过比以前却冷了些。
讷讷地任君紫开口:“秦先生,是我。”
秦九拿着酒杯的手顿了顿,然后放下酒杯亲自来开门:“小紫。”
任君紫晃晃手里的纸包:“今天没有了,这是剩下的最后两只,一人一个吧,下次来我再多买几个。”
秦九仍旧不说话只是看着她,任君紫觉得也许是自己打扰了他的祭拜或者心情,有些讪讪的任君紫说道:“我不是特意来的,我路过而已,想想上次都食言了,所以……我先回去了。”
东西举到他面前。
胸口什么东西烫烫的?
没错,就是炸鸽子。炸鸽子被秦九一并圈在怀里。
“小紫,谢谢。”秦九说道,声音低沉。
任君紫正在呆楞中,一时之间什么话也不会说了,他们这样子……秦九的怀抱好温暖,如果没有这两只破鸽子碍事更好。
在任君紫的印象中秦九抱了她只一会儿,便拉着她进了门。
昏黄的灯下,秦九笑着看任君紫,直看得她低了头。
“小紫,今天是我母亲的忌辰。”秦九说道。
“我知道。”任君紫说道。
秦九一愣,任君紫便将事情讲了一遍,秦九叹口气:“是我连累了母亲和她们。”
“要怪也该怪你大哥,那么坏,伪造圣旨夺了你的皇位。”任君紫说道,想来便不寒而栗,若是他哥哥更狠些,他也活不到今天了,也算他哥哥还守承诺。
“如果早知道他要皇位,我会让给他的,只要他肯放过我母亲。”秦九说道。
任君紫冲疑了半天问道:“那你的嗜睡症也是因为你大哥?”其心何其毒也,逼死人家母亲,还要毒杀他。
秦九缓缓摇头:“我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越来越昏沉,后来服侍我的容公公觉得事情不对,便多加了小心,找了位与我相似的人扮成我的样子称病在府中休养,然后他将我送到了谷中,找了神医为我治病。”
“南浦?”任君紫问道。
“不,欧阳。”秦九说道。
这个答案让任君紫很是讶异。如果说是欧阳青石给他下药的她信,可是欧阳青石会治病——等於阎王爷改行了一样。
“有的病是要以毒攻毒的。”秦九说道。
呃,也是。
“小紫,带你看样东西。”秦九起身出了房门往东厢走去。
看东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