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少玄顿时哑然,一脸认真的点点头:
“还得是父王啊。”
李栗扼腕叹息:
“只可惜郭遇、蒙守光废物两个不顶用,被欧阳良翰侥幸识破,布局这么久,功亏一篑,真是可恨!”
“卫少玄”微微挑眉,瞧了瞧满脸不服、不忿表情的波斯商人,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句公道话:
“这个欧阳良翰,其实挺聪明的,唔,大概有本公子半桶的水平吧。”
李栗恨恨点头:“所以说,就是个半桶水,瞎晃荡!”
卫少玄:“……”
李栗连忙补充:
“小人是说,明明侥幸能有六公子的一半智慧,已经是一辈子修来福气了,却小人得志,半桶水恨不得全部晃荡出来,到处乱跳脸,哼,此子真得学习学习六公子,身为稀世执剑人,低调藏拙。
“看来寒门难出贵子所言不差,这种寒士哪比得上六公子高门大族的修养。”
“李栗啊李栗。”卫少玄有些感叹的拍了拍波斯商人肩膀:
“你这张嘴,有前途,着实该赏。”
李栗讪笑:“多谢公子抬爱。”
卫少玄忽问:“局设得不错,也有本公子的一半水平,欧阳良翰和浔阳王一家没有中计,确实也有两下子。”
李栗辩解说:
“被破局原因,最近好像找到了,欧阳良翰和浔阳王府似乎买通了王冷然手下的折冲府果毅都尉秦恒,说不得那一夜,就是此人胆大包天,既参与行动,又偷偷报信过去。”
“嗯。”
卫少玄轻轻点头,不知可否,垂目问道:
“不过这个局里,本公子有一事稍稍好奇,相王离轮的那枚和田玉牌,咱们到底怎么拿到的,真是梁王叔叔,在公主生辰酒宴上,趁相王放松不备,互换信物得来?”
李栗不禁哑然:“呃……”
卫少玄话锋一转,撇嘴:“换句话说,咱们是不是和相王府有一时权衡下的交易。”
“六公子是说合作?”
李栗听懂了弦外之音,挠头回答:
“其实小人也不太清楚,这个阳谋死局,听王爷说,是梁王殿下幕内一位谋士建言设下的。
“和田玉牌是梁王府的人直接交到小人手里,具体怎么得来,不清楚详情。”
“梁王的谋士,呵。”卫少玄点头:“好一个毒士,有意思。”
李栗拍马屁道:“只有六公子一半水平。”
卫少玄笑了笑,
端起茶杯杯,抿了口茶,“本公子这次过来,有重要之事知会。”
“公子请讲。”李栗表情顿时严肃。
卫少玄微微眯眸:“在云梦泽寻找剑诀的时候,本公子见到一批意外之人。”
“谁?”
“李正炎、魏少奇等人。”
栗老板一愣。
卫少玄眯眼,似是回忆什么,继续说:
“李正炎带了一副奇怪画卷过来,好像是寻找什么桃花源,疑似与云梦剑泽越女有些联系,不知有何交易。
“本公子猜测,可能是和一口未知鼎剑有关。
“李正炎恐怕掌有一口鼎剑,事关领兵的父王与江州前军的安危,
“本公子要见朱凌虚一面,有些事要叮嘱。
“带本公子速速去见他。”
“鼎剑!”
李栗来不及多想,用力点头:
“遵命!”
波斯商人压嗓音,命令外面马夫:
“快快,原路返回……”
半时辰后。
柴桑坊,朱凌虚的新宅邸,一间私密书房内。
卫少玄悠哉喝茶等待,栗老板在一旁坐陪。
“公子稍等,朱凌虚刚睡下,已经通知了,马上就来。”
卫少玄点点头,状似随口问:
“刚刚那个站门口的驼背老僧是谁?瞧着有点意思。”
栗老板竹筒倒豆子般如实答道:
“这位头陀僧曾经是密印寺看门人,年轻时天赋极高,算是密宗佛子之一,后来发生一些事,成为弃徒,做了苦行僧般的头陀,行脚乞食……去年被王府意外招揽,王爷喊他密印头陀。”
“这密印头陀修为几何?”
“六品。”栗老板小声,又补充一句:“金刚。”
卫少玄微笑颔首:
“好。”
放下茶杯,他满脸赞扬,拍了拍波斯商人肩膀:
“你做事还算周全,当下局势,朱凌虚确实关键,给咱们家打头阵呢,安危确实需要注意。”
“公子有所不知,主要是那个欧阳良翰,太过狡猾,不得不多加防范。”
提到那四字名,李栗咬牙切齿:
“现在看,这个欧阳良翰是死了心辅佐浔阳王府,与咱们作对。”
“本公子来吧。”
卫少玄重新端起茶杯,抿了口,眼皮不抬一下道:
“梁王府毒士那一计阳谋,有点东西,但差些意思,
“本公子也有一计,可教人死无葬身之地。”
李栗眼睛一亮:“公子大才,愿闻其详。”
卫少玄微微一笑,吹气喝茶:
“暂且保密。”卖了个关子。
他抬起手,像是习惯性的扶了扶下巴,旁边的李栗倒也没有在意。
不过一番相处下来,善於察言观色的李栗能明确感觉到,六公子这番历练回来,浑身气势收敛了不少,不复此前张扬,
甚至让人察觉不到灵气修为的波动,有点像深不可测的丘先生。
不过丘先生是修为太高,宛若一座高山,他人身处山脚,浮云遮眼。
六公子不一样,明明是一条汹涌大河,却消散无踪,河道干涸,仔细一看,原来是转为地下河流,藏匿了水势。
也不知六公子在云梦泽得了什么大机缘,难道是长生药剑诀的神通……
波斯商人一边伺候面前的阴柔青年喝茶,一边暗道。
这时,朱凌虚匆忙赶来,在栗老板热情介绍下,恭敬拱手:
“六公子,久仰久仰,深夜光临,有何吩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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