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墨之前已经打点好了, 罗云瑾翻身上了马背,悄悄离了良乡。
快马驰出不到半里路, 前方山道里忽然涌出一队人马,挡住了他的去路。
打头的人朝罗云瑾笑了笑, 拍了拍腰间佩刀“罗统领,千岁爷来了,您怎么不等等再走”
罗云瑾一扯缰绳, 凤眸抬起。
金兰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郑贵妃的狮子犬。
狮子犬本就是小满引走的,她找到地方, 跟着桃仁一起喊了几句,密林里立即传来汪汪犬吠声。
一只雪白的狮子犬从柳林深处钻了进来, 大摇大摆地穿过河堤,蓬松的长尾巴得意洋洋地轻摇着,滋溜溜冲到金兰脚下,伸出爪子扒拉她的月华裙,嘴里发出呜呜的撒娇声。
这只狗倒是很机灵, 在河堤边转了一圈, 身上皮毛居然依旧雪白干净。
金兰俯身,抱起呜呜直叫的狮子犬。
她头一次抱狮子犬, 狮子犬窝在她手臂上, 激动得直扒拉,还伸出舌头想舔她。
金兰眉头轻皱, 转身就把狮子犬塞进小满怀里。
桃仁看到狮子犬, 感激涕零, 抱着狮子犬不放“小祖宗,你可别再到处乱跑了这可是在宫外,要是不小心跌进水里,你这条狗命就不保了回宫以后得先关你几个月,看你还老不老实”
小满心虚地咳嗽了几声。
轿辇回到驿馆,人声嘈杂,一片嗡嗡嗡嗡的说话声。
金兰送走罗云瑾,放下心头千斤重担,靠坐在车壁上,迷迷糊糊打起瞌睡。
轿辇直接驶入内院,到了廊前,马车晃荡了一下,她醒过神,坐起身。
一只手掀开轿帘,伸到她面前。
金兰看着眼前骨节分明、指腹一层薄茧的手,嘴角扬起,看看左右无人,握住那只手,送到唇边,贝齿咬住指节,轻轻咬了一口。
轿辇外一声轻笑,朱瑄一掀袍角,跨进车厢,半跪在金兰面前,左手由着她拿着磨牙,右手抬起,摸了摸她的脸。
“嘴馋了”他眼眸含笑,柔声打趣。
金兰笑了笑,不过是几天没见,看到朱瑄含笑望着自己,眉眼清俊,薄唇微挑,依然是熟悉的他,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种觉得委屈的感觉,松开他的手“你怎么来了”
声音沙哑,不自觉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朱瑄揽住金兰的肩膀,“我想你了,想得整夜整夜睡不着。”
言罢,俯身,打横抱起她。
金兰轻呼一声,拍他的肩膀“五哥,这是在官驿”
朱瑄一笑,道“没事,外面都是东宫的人。”
说着话,忽然放下她,整个人罩在她上方,低头亲她,撬开她的齿关,气息急促。
本来只是惩罚性地咬她的舌尖,温香软玉满怀,手掌下粉融香雪透轻纱,摸到哪里都是娇娇软软的,顿时血气上涌。
这几晚孤枕难眠,一闭上眼睛就是她双颊晕红,轻解罗衫,躺在锦被上羞羞怯怯看他的样子,一封封信送到涿州,她居然只回了一封。
没良心的小东西。
朱瑄气息越来越热,轻轻压在金兰身上,把她整个人抱进怀里“随便你咬,想咬哪里都行。”
金兰躺在朱瑄臂弯中,承受他这个比平时要激烈得多的吻,手慢慢攀到他脖颈上。
轿辇外响起一阵古怪的咳嗽声。
朱瑄皱眉,动作停了下来,抱着金兰,平复了一会儿,吻了吻她的头发,直接抱起她。
金兰搂住他的脖子,脸埋在他肩膀上。
院子里只剩下几个随身近侍和宫女,扫墨生怕朱瑄把持不住,咳嗽了好几声。
看到朱瑄抱着太子妃出来,近侍们忙拨开画帘,簇拥着他上楼,噔噔噔噔跑在前面,打开房门。
朱瑄没有去明间,径自从门口走过,进了次间,走到床榻前,放下金兰,半跪在榻上,俯身看着她,单手解开自己身上锦袍襟前系带。
跟进屋的宫女们惊讶地瞪大眼睛,呆了一呆后,放下珠帘,悄悄退了出去。
金兰要坐起来,朱瑄按住她的双手压在头顶上,一只手扯下外面穿的锦袍,随手扔在一边,低头吻她。
手指抚过她的眉眼,下巴,脖颈,接着往下,挑开她竖领间的嵌宝石累丝金扣。
金兰挣了挣,双手动不了,朱瑄的吻又热又烫又急切,骤雨似的铺天盖地笼下来,密不透风。
她喘不过气来,被迫卷入其中,眼角慢慢溢出泪花。
朱瑄吻到金兰湿漉漉的眼睛,动作陡然一停,垂眸看她。
金兰有些不好意思,趁他走神,挣开他压着自己手腕的手,抱住他瘦削的腰,往他怀里钻了钻,小声问“五哥,你怎么了”
他今天有点不一样,虽然分别了几天,也不该这么狂躁。
朱瑄一言不发,眸光黑沉沉的,阴郁的怒火压在心底,还没有发泄出来。
她主动抱他,乖乖地黏在他怀里,紧紧贴着他。
他怎么可能狠得下心生她的气
朱瑄无奈地叹口气,继而一笑,低头亲金兰“我想你了。以后不许你一个人出宫玩这么久。”
金兰脸上微红,这个姿势,她知道他有多想自己。
她伸手摸了摸朱瑄的下巴,摸到浅浅的胡茬,分别这几天,他一个人是怎么过的
金兰心生怜惜,抬头亲朱瑄。
朱瑄捏着她的下巴,加深这个吻,温柔,但不容她反抗地按住她的手臂。
窗外传来欢快的奏乐声,宫人进进出出,院外马蹄声如闷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