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想砸死这货+让人后悔的举动+我不相干货了
之所以是「第一次」,实在是没办法,虽然苏绿的脸长得不差,谁让她中二期持续太久呢?好不容易结束,一进入大学她就变成了一个死宅,除去上课外几乎就在寝室里宅着,毕业后更是如此,恨不得连瓶矿泉水都要麻烦快递送货。
总而言之……
就雌性本能来说,被众多雄性追逐着,看它们在自己面前拚命扭屁股展露羽毛什么的,感觉似乎挺不错。可惜,苏绿太清醒,她明白地知道,这一切都是幻影。
季白羽此人不必说了,他一心想着念着的必须是真正的池秋雨。
柯南教主是因为脑残,然后把她当妈了。
慕秋华……好吧,是她错了,不该把他逼迫到这个地步。
所以,该干嘛都干嘛去吧,别在她的店里讨人嫌。
「小雪,你……」
神医大人揉着脑袋,看向孩童,才问到一半,便看到了令人惊讶的一幕。本来还杀气四溢的教主大人居然双头抱头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额头上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口中更是断断续续地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他连忙蹲下身,一把抓住地上「女孩」的手腕,仔细切了起来。
「怎么了?」苏绿连忙也走过去。
慕秋华摇了摇头,弯下腰将孩童抱起:「我送他回房。不过,我的药箱没带来。」
「我马上去取。」苏绿点头,目送着青年抱着孩童走入后院。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刚才教主那家伙似乎看了季白羽一眼,而后就……莫非,他们是旧相识?所以他有关於过去的记忆被刺激了,才变成刚才那样?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她看向自对话被打断后一直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青年:「这位季公子,我要去取药箱,能否麻烦你看下店?」
「如若方便,我替你去如何?」
「啊?」
季白羽看着她,说道:「你大概不记得了,小时候起我就开始学武,轻功还算不错。」
虽然对方也许没那个意思,但苏绿依旧深切地觉得自己被鄙视了。不过,事急从权,这种时候他去的确比她去要合适。再加上慕秋华家的地址在城中并不是什么秘密,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於是她一点头,干脆地说出了地址:「那就麻烦季公子你了。」
「好,我去去就好。」
说完,苏绿只感觉一阵风从自己身边拂过,青年便不见了踪影。
【好吵的样子……出了什么事……】
脑中传来某狗的问询。
苏绿没好气地回答说——
【着火了。】
【啊?】
【我要跑了,再见。】
【咦?等,别丢下我啊!我……呀,没着火啊。】
苏绿挑了挑眉,走到门边将门板一块块地插上,只留下一个入口,而后将一块写着「临时歇业」的牌子挂到门外。才转过身,就看到了一只满脸怨念的大黄狗,幽灵似地戳在她身后。
【妹子……你骗我……】
【闭嘴,出事了。】
【啊?】
时辰虽然脱线了点,却对辨认苏绿的情绪独具天赋,所以知道是真的出事了。
紧接着,苏绿简要地说了下目前的情况。当然,慕秋华向她「求婚」这种乌龙事就没有说了,因为在她看来这种明显不可能成为现实的事实在很无聊。
【就是说,这位季白羽可能是教主的旧识?】时辰总结说。
【没错。】
【要我帮你查查吗?】
【嗯,查一下吧。】
【好,稍等。】
时辰说着,脱离了三腿狗的身体。「如梦初醒」的大黄狗有些恍惚地左右看了眼,而后冲苏绿摇了摇尾巴,快步走了过来。
苏绿一边摸着狗头,一边稍微等待了一下。
而后,她得到了一个悲剧的坏消息——
【妹子,这次恐怕是真的糟糕了。】
【怎么说?】
【这个季白羽的确是夜飞雪的旧相识。】
【等下,夜飞雪是谁?】
【额……教主的名字。】这一瞬间,时辰先森突然觉得柯南教主很可怜。他的名字虽然悲剧了点,但好歹被她记得牢牢实实,而那家伙……点蜡!
苏绿抽搐嘴角,这种彷佛要将所有好听的字眼集合在一起凑成的名字——该说不愧是教主的专利吗?
不仅长相不像男人,连名字都雌雄莫辩。
【这不是重点,季白羽到底是什么人?他和夜那什么以及池秋雨到底是什么关系?】
【啊哈哈,就是那什么,传说中的……武林盟主。你等下,我再查下你第二个问题。】
【……】
苏绿忍不住扶额,果然,是最糟糕的情况。
当看起来丝毫无损的盟主遇到彻底变成了脑残的教主,那必然是一大波悲剧。
除非……他们是真爱,那也必然是一大波的狗血。
她可以收拾包裹马上搬家吗?
「冲冲。」
才这么一想,季白羽……不对,应该说盟主已经回来了,手中还拎着一只药箱。从这里到慕秋华的家,哪怕用跑的,也需要大约一刻钟左右,这家伙却只花了几分钟。看来如果真需要「搬家」,必须把这一条计算在内。
虽然如此想,苏绿面色却恰到好处地浮起惊讶与感激:「季公子你好快。」说着,就想要接过药箱。
「有些重,还是我来吧。」季白羽笑着说,「走吧,救人要紧。」
虽然没明说,但他的眼神分明写着这样几个字——亲,请前方带路。
翻译过来就是——小兔子乖乖~把门儿打开~~
苏绿:「……」又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差别只在於,教主是美羊羊,盟主是村长羊。
因为没有时辰附体,懵懵懂懂的大黄狗凑到季白羽腿边嗅了嗅味道,而后欢快地甩起了菊花般蓬松的尾巴。
苏绿抽了抽眼角,转过身将这人带入了后院的卧室中。
季白羽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冲冲如今的生活环境,目光最后落在身侧女子带着老茧的手上,心口隐隐发疼。过去十指不沾阳春水、被他们所有人放在心口疼宠的小公主如今为了生活,居然要用那曾经娇嫩到握在手中彷佛都会化掉的双手,每天一刻不停地为无数人煮面。即便如此,也只是住在狭窄巷子中的古旧小院中,日常琐事都需要自己打理。
而陪伴在她身边的,只有一个似乎有病在身的丫头和一只三条腿的黄狗。
造就这一切的元凶,却在这些年间锦衣玉食,过得潇洒快乐。
不过……以后绝不会了。
「小雪怎么样了?」进入房间后,苏绿将药箱递了过去。
慕秋华接过药箱,有些讶异地说:「你好快。」而后,看了眼跟进屋的青年,「这位是?」
「这位是季公子。」苏绿不着痕迹地朝神医大人使了个颜色,「多亏了他,才能这么快拿到药箱。」
「公子姓季?」慕秋华微微一怔,再结合面前女子方才给他的颜色,片刻后,脸上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莫非……你是季白羽季公子?」
季白羽笑得一派温文尔雅:「正是在下。」
「……」慕秋华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床上一个教主,面前一个盟主,这是要……来一次正邪对决吗?
「阁下姓慕?」
「啊?嗯。」
「莫非是人称能『医死人,肉白骨』的妙手神医慕秋华慕公子?」
「额,那都是江湖人士抬爱。」慕秋华觉得压力越来越大,「其实还差得远……差得远……」他不自觉地看向苏绿,拚命用眼神传达——你把这家伙弄来做什么?
他深切地觉得,患心疾的人恐怕要换成他了。
苏绿眼带警告地看了这个明显有些失魂落魄的家伙一眼:「药箱也拿到了,你先帮小雪治病吧。」而后转身对跟在身后的青年说,「季公子,我们先出去如何?」再待下去,且不说慕秋华这个心理素质有些差的家伙是否会露馅,万一夜飞雪那倒楣孩子突然喊出一句「打倒武林盟主,壮哉我大魔教」,可就真的坏菜了。
季白羽微笑着颔首:「也好。」
苏绿略松口气之余,又深觉困扰,因为她很清楚,对方之所以答应地这么爽快,不外乎两点——一,还没怀疑上或者装作没怀疑上小雪;二,注意力全放在了「池秋雨」的身上。
前者姑且不说,后者真是……啧,麻烦。
走出房间并将房门掩上后,苏绿看了眼自家并不算太大的院子。因为气候转暖的缘故,地上的积雪已渐渐融化,水滴纷纷渗入土壤之中,让院中变得格外潮湿。
请他进闺房……显然是不可能的。
於是苏绿果断地,把这货重新带入了店中。然后她终於找到了远离这家伙的方法:「呀,面都凉了,我再帮你下一碗吧?」
「好。」青年含笑看着她说道。
「你先坐吧,我去下面。」
「好。」青年含笑看着她说道。
「还和刚才那碗一样?」
「好。」青年含笑看着她说道。
「……或者换成排骨面?」
「好。」青年含笑看着他说道。
苏绿:「……」她很想把手中这碗面砸到对方的头上,真的。
不过考虑到武力值的差距,她理智地选择了放弃。
回到柜台中,转身开始煮面,过程中,她一直觉得某人正在盯着自己的背影不放,感觉相当的……膈应!
【查到了。】时辰终於又有了消息。
【说。】
苏绿一边动作一边和某人对话。
【季白羽和池秋雨的确是青梅竹马,不过十二年前,池家被灭门,自此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
苏绿:「……」灭门惨案啊,虽说是武侠世界的标准配置,但听起来还是让人不太痛快,而更重要的是——
【原因是什么?】
【为了武功秘笈。】
【……真是不出人意料的理由。】
【那场劫难发生时,宋冲冲因为贪玩而躲入了家里的密道中,亲眼目睹了家人惨死后,她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密道,而后被人捡到,不过也失去了关於过去的一部分记忆。后来有人捡到她,问她叫什么,她只记得一个「冲」字,对方以为她姓「池」,於是按照当时的季节与天气,给她取名叫「池秋雨」。】
【原来如此。】
苏绿暗自点头,在记忆中,池秋雨也差不多是五六岁的年纪加入了魔教,成为了预备贴身侍女,这样时间线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不过,如果宋家真有什么引人觊觎的武功秘笈,又怎么会落到被灭门的地步?】
【关於这一点,我也觉得很奇怪,要深挖下吗?】
【这个待会再说,季白羽和宋冲冲究竟是什么关系?】苏绿觉得季白羽的态度实在有些……奇妙。
【他们订的是娃娃亲。】
【……什么?】
【季白羽比宋冲冲大六岁,在后者刚出生时,两家的父母便相约订了亲,前者也从小就知道这件事。】
【……这个世界的孩子还真是早熟的可怕。】
苏绿不确定,这到底算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各种意义上说,盟主同志都是传说中的高富帅,难得的是似乎还对宋冲冲一往情深(虽然有恋童癖嫌疑),这么多年来从未忘怀,嫁给他应该是不错的选择;但是,问题在於真正的宋冲冲早已被教主大人给洗了脑,一颗心全放到了这家伙的身上,哪怕有个不错的备胎,也未必会选。
对此,她只想说——其实这妹子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吧?所有主要人物都和其有着不可不说的关系。连本来必死无疑的局面,也被位面洪流的波动给打破了。
总之,还是等她醒来再好好交流次吧。
毕竟这是她的人生,也应该由她自己来选择,哪怕选错了道路,也只能流着泪咬着牙走下去。
如此想着的苏绿刚打算让时辰继续调查下当年的事情,就听到「嗷呜」一声。她无语地转过头,果然,那只蠢狗正咬着盟主的腿不放。
「大黄,过来!」
「嗷呜嗷呜……」
「再不过来,晚饭就没了。」
「……」
大黄狗依依不舍地松开嘴,一路小跑着进了柜台,在女子腿边一阵猛蹭。
【你做什么?想被他做成狗肉锅吗?】
【我就知道那小子对你不怀好意!】娃娃亲什么的,未婚夫什么的,千里寻亲什么的……幸好他及时回来了,否则……哼!
【准确地说,是对池秋雨不怀好意。】相比於某狗,苏绿则要淡定地多。
【现在你就是池秋雨,他占你的便宜就是在占我的便宜!】
苏绿:「……」= =+
她默默抬起脚,踩在某只狗的头上。
【别随便就代表我,我和你没关系。】
【……】QAQ怎么可以这样……
一会后,她将面端到了青年的面前:「你慢慢吃,我继续去洗碗。」
「好。」青年依旧含笑着点头,「来日方长,之后我们再谈。」
苏绿:「……」别这么轻易地就预订了「将来」好么?如果不是考虑到池秋雨也许想和这人交谈,她现在就像把他催眠到失忆。
也许是看出苏绿并没有什么深谈的意思,吃完面后,季白羽付了钱有礼地告别离开,并向她说了自己在城中所住的客栈名。她并未因此就松了口气,因为已经看出——这家伙恐怕是做好长期驻留的准备了。
而在那之后不久,慕秋华也从后面走了出来。
苏绿对他做了个「稍等」的手势,走到门边把店舖彻底关上,而后和他一起走到了院中,并让时辰「保持警戒」,问道:「怎么样?」
青年小声回答说:「他之前解毒并非失败,只是药力沉淀在体内,缓慢地起作用。只是,今日他见到那位季公子时受了些刺激,药力猛然扩散,他承受不住才晕了过去。我已经为他施针,他还在昏迷之中。」
「醒来之后会恢复记忆吗?」
「我不确定。」慕秋华摇头,「这种毒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那本古籍上也仅仅是提到而已,并未有详细的病例以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