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周孜月微乎其微的话,只有穆星辰一个人听得见,他皱眉,感觉抓在手臂上的手在用力。
下一秒,周孜月突然张嘴咬住了穆星辰的肩膀。
穆星辰眉心微微一颤,古宗想要拉开她,穆星辰却摇了下头,温润的掌心在她头上轻抚,忍着肩膀上传来的痛,他轻声安抚道:「再忍忍,马上就好。」
疼痛的感觉已经到达了这个身体承受的极限,周孜月慢慢的松开了口,紧抓着穆星辰胳膊上的两只手也从他的身上滑落了下去。
人再次昏厥,庞子七却是满头大汗,他心里有事,每缝一针都会去试探这看看周孜月的反应,直到看见人晕过去了,这才反应到不能再耽搁。
缝合的过程痛苦的又岂止是周孜月一个人呢,穆星辰把她抱回床上的时候,两条胳膊都僵了。
穆星辰抹了抹头上的虚汗,看向庞子七问:「要多久能好?」
「没个十天半月好不了,这段时间我会每天来给她换药,之后三天一换。」
穆星辰点头,看了看昏睡着的周孜月,「这么重的伤,会落疤吧?上次你给我的祛疤药再拿点吧。」
庞子七爲难的说:「那个药是红狐给我的,我不知道那个药里到底是什么成分,而且我也没有第二瓶。」
说起红狐,穆星辰默默的叹了口气,「那就先这样吧,等她好了再说。」
「少爷,这孩子……」庞子七看了周孜月一眼,犹豫了一下,问:「这孩子之前跟红狐认识吗?」
穆星辰奇怪的看他,「爲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随便问问。」
再次看向床上的人,庞子七打消了心里的想法。
不可能的,红狐交友挑剔的很,不可能会跟这么个小孩有什么交情。
庞子七心里否认,可却忘不了她刚刚的眼神和她说话的语气。
胖子七,如果他耳朵没有问题的话,她的确是这么叫他的。
这个世上,只有那个坏丫头才会这么叫他!
送走了庞子七,古宗再次回到屋里,看着坐在床边守的穆星辰,他走过去轻声说:「少爷,她不过是个小孩,您何必这么费心。」
「你觉得,她是一般的孩子吗?」
穆星辰视綫始终落在周孜月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淡淡的话不是在问古宗,更像是在问自己。
古宗沉默了一下。
是啊,她真的只是一般的孩子吗?
之前周孜月到底是爲什么会得到少爷的信任他一直不明白,不过刚才,他似乎有些懂了。
这么严重的刀口,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叫喊过一声,没说过痛,更没有哭闹,这换做是他都未必做得到。
还有她切了陈文津的手法极稳,根本不像是第一次拿刀的人,那种沉着和冷静更不像一个八岁的女孩。
「少爷难道不怕把她留在身边会有危险吗?」
「她的危险来自於她的身份,有的时候危险是可以被利用的,我既然答应过她要赌一把,我就会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