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2 / 2)

朱德喝完水理都不理她,扭头朝向一边。

他找古宗面前不说,又怎么会被她一个小孩给吓唬住?

周孜月不在乎他的漠视,哼笑道:「我说了,你喝了我的水,要是不回答我的话会遭到报应的,难道你就不害怕?」

朱德还是紧紧的抿着嘴不说话。

周孜月溜溜达达的围着他来回走,说:「其实你不是朱德,你假装朱德是有目的的,对不对?或者你们这一大家子都是有目的的,说说呗,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反正你也死到临头了,说出来说不定我们家哥哥还能成全你呢,你要是不说,就算是死了都达不成目的,多可惜啊,人这一辈子可就这一条命,你就真的不怕死?反正我是怪害怕的,尤其是生不如死。」

听着她唠叨,朱德不知道爲什么有点闹心,抓心挠肝的那种,胃里开始翻腾,整个人都不舒服了。

心口突然绞痛,随之头疼欲裂,朱德突然咳嗽了一声,一口血吐了出来。

还好周孜月躲得快,她呲了呲牙,「你差点吐我脚上!」

「你……你给我……喝了什么?」

看着他突然间痛苦不堪的样子,穆星辰隐隐蹙眉,他一直站在这看着,幷没有发现周孜月做过什么手脚。

穆星辰看了一眼古宗,古宗连忙摇头,解释道:「只是水。」

周孜月咯咯一笑,撑着小腿蹲在他面前,「喝水啊,我这么善良,来这第一件事是把你放下来,第二件事是给你喝水,你这样都不想跟我说实话,你会遭报应的。」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说他会遭报应了,事实证明,报应真的很快就来了。

朱德转过头,古宗和穆星辰一怔。

他的两只眼睛都在流血,耳朵里也在往外冒血,鼻孔和嘴角都开始流血。

朱德的样子让他们感到意外,却不是最吓人的,最吓人的是周孜月像个小恶魔似的蹲在他面前,脸上还挂着笑,在这阴森森的地下室,对着一个七孔流血的人,她的笑容可比那阴曹地府好不了多少。

「小月!」

听到穆星辰叫她,周孜月连忙回头,弯下的杏眸跟以往一样人畜无害,可就是让人看着瘮得慌。

穆星辰伸出手,「过来。」

周孜月站起来朝他走了过去,小手放进他的手里,「哥哥你看,他流血了,好可怕。」

穆星辰皱着眉头看她,「你干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干啊,你不是一直在这看着呢吗?」

他是一直在这看着,可就是什么都没看着!

穆星辰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的眼睛就算能看见了也会有机会欺骗他,他确实什么都没看见,但是他敢肯定,这丫头一定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了什么手脚。

「哥哥,他什么都不肯说,咱们还是走吧。」

看着朱德的情况,怕是活不过今晚,穆星辰虽然觉得遗憾,但他要是死都不说,他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穆星辰点了下头,正准备走,周孜月突然挣开穆星辰的手,跑到朱德面前对着他小声说:「别怕,你不会这么快就死,你的五脏六腑只会一寸一寸的烂掉,你现在觉得疼吗?再过一会你会越来越疼的,你既然什么都不肯说,那就别说了,反正你们家还有其他人,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跟你一样嘴硬。」

听着她这般威胁,朱德死也死的不甘心,一把抓住周孜月的裤脚,痛苦的张了张嘴,「你……是谁?」

周孜月玩味儿的撩起嘴角,压低了声音,以只有他们两个可以听见的声音说:「我是你狐奶奶!」

周孜月站起来,轻轻一踢就把他的手给踢开了,朱德再次拉住她的脚,痛苦的说:「我说,我说,是同命珠,我的目的是同命珠,我要让穆家一蹶不振,拿到,拿到同命珠。」

周孜月轻轻动了下眉心,看了一眼穆星辰。

同命珠,那可是m国的东西,想要拿回去的一定也只有m国的人。

穆星辰暗暗的垂着眸子,淡淡的说了一句「够了」。

周孜月没有在继续逼问什么,她看着穆星辰,「哥哥没有别的话要问了吗?」

「没有了,我们回家。」

事已至此,她能联想到的事,他也能想到,这个朱德已经没用了,而且她的毒药也没的解。

周孜月从袖口中滑出一个刀片,扔在了朱德的面前,极薄的刀片,落在地上都没有声音,她看了朱德一眼说:「你没救了,自己了结了吧。」

朱德知道自己没救了,他求的不过是一死,他求死,也是求一个痛快,更是求来一个耻辱。

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最残忍的事不是被人杀,而是自杀,周孜月曾经经历过这种悲惨,她也想让其他跟他们作对的人尝试一下这悲惨的结局。

朱德实在是受不了药物的折磨,拿起刀片就抹了脖子。

血溅到周孜月的裤脚上,周孜月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冷静又冷漠的样子看在古宗的眼里,不管怎么看他都不觉得这是一个孩子该有的态度,即便之前他已经见识过她处理陈文津时的毫不留情,时隔几个月,他还是觉得这个孩子有点惊悚。

回去的路上穆星辰没有说话,他静静地沉思,周孜月也不去打扰他,好奇的小眼神一直盯着他脸上的表情,只要他有那么一丢丢的皱眉,她立马都会握紧他的手。

m国的事她作爲周孜月没办法帮他分忧解难,作爲一个九岁的小孩,她能做的实在是有限,在他面前她已经表现的很恐怖了,要是再去管其他事,她怕穆星辰会把她当成怪物再关到小蜥的笼子里去。

许久,穆星辰淡淡的问:「想让我答应你什么条件?」

这个时候让她提条件,周孜月怎么能开得了口?

最初她确实想问问他跟m国的关系,这是她至今爲止唯一不清楚的事了,可是现在朱德的话直指m国,这让她还怎么问的出口?她要是真的问了,那不等於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吗。

「唔,我还没想好,你先欠着我,等我想好了再找你讨。」

穆星辰只是沉思,幷没有因此糊涂,他看了周孜月一眼。

这么精明的摇头,出门前连对付朱德的药都准备好了,这种能占便宜的时候她又怎么会没想好要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