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把他的电话号码给我,我有急事找他。」
看她急成这样,阿香说:「我帮您打吧,不过少爷很少会接电话。」
阿香拿着家里的座机电话拨通穆星辰的号码,响了半天都没人接,阿香不敢再打第二遍,看了朱雨谣一眼,「表少奶奶,要不您在这等会?」
「要不你再打一次试试?」
阿香正爲难,电话突然响了,阿香连忙接起,「少爷吗?表少奶奶来了,说有事要找您。」
说着,阿香把电话交给朱雨谣,还没等穆星辰开口,朱雨谣急道:「星辰,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小白今天来过家里找小月,我把小月回m国的事告诉他了,之后他就说要去找她,你跟小月有没有联系,能不能帮我跟她说一声?」
「没有联系。」穆星辰冷淡的话像是还在生气。
朱雨谣知道他是因爲生气才离开总统府的,今天来找他帮忙实属无奈,「可是小白一个人我真的不放心。」
「你放心吧,他不会有事。」
朱雨谣一怔,「这是什么意思啊,小白他……」
「我知道。」
穆星辰的话不多,朱雨谣也没有听的多明白,可她却隐约觉得穆星辰话里有话。
朱雨谣很会审时度势,穆星辰给了她肯定,但却没有说下去,她也没有再继续往下问:「谢谢。」
「还有事吗?没事我先挂电话了。」
「好,麻烦你了。」
挂断电话,朱雨谣默默的松了口气,来之前的那些担忧都随之不见。
这么多年了,她连白苏那个孩子都看得透,但却看不透穆星辰,他的深沉真的不像是一般人。
十月份的卞城微凉,穆星辰穿着黑色夹克衫,坐在观景大楼的露天顶层,面前的黑咖啡一口都没有动过,草莓口味的蛋糕是周孜月喜欢的,他点了,幷且吃了一口。
太甜,甜的就像那死丫头跟他撒娇的时候。
隔着太阳眼镜,穆星辰凝着对面楼下坐着的两人。
古宗正在跟一个女人坐在那聊天,这个女人不是别人,而是自称是红狐的虞姬。
古宗跟虞姬没有见过,也不知道红狐就是周孜月,他以爲红狐真的活过来了。
穆星辰让他假装他的身份去见虞姬,看来这两个人聊得不错,都快一个小时了,居然还在聊。
拿着电话的手轻轻转动,穆星辰想着朱雨谣刚才的话。
白苏去找周孜月,那小子除了口口声声说「喜欢她」「要养她」这样的话让他不爽之外,倒也不失爲一件好事,他有能力在她身边保护她,哪怕她幷不需要保护。
每次想起有关周孜月的事穆星辰都会走神很久,再次看向楼下,那两个人的位子已经空了。
穆星辰拿着手机站起来,塞了一张百元纸币在咖啡下面转身离开。
古宗把车从停车场开到商场正门,穆星辰打开车门坐进去,古宗急切的说:「少爷,她真的是红狐,我问了她爲什么这一年她都没出现,她说自己受了伤,这一年都在养伤,所以没有出现。」
难得古宗这么兴奋,然而穆星辰却没什么兴趣,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她像红狐?」
闻言,古宗楞怔,「像?」
「如果是红狐,她就算只剩下一口气也会跟我联络,如果是红狐,她不会消失一年,如果是红狐,她不会把自己没有完成的任务交给别人,哪怕是重伤在身。」
古宗不太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他让他来见红狐的,现在又说这样的话。
穆星辰看了他一眼,「红狐的特点知道是什么吗?」
古宗摇头,「不是很清楚,他们多说红狐狡猾,心思莫测。」
穆星辰轻轻勾勒的嘴角挂着一抹邪肆,「狡猾是真的,但她最大的特点是从来没有主动要求跟我见面,每次她都是私底下偷偷查探,她想知道我是谁,但是她有分寸,从来都不会主动触及我的底綫。」
古宗愕然,「那我刚才见到的那个女人是……」
穆星辰幽幽的继续他的话,「红狐有一套属她自己的武器,据说那是白衫老人临终前最后的定制,这东西是她用了大价钱买下来的,跟了她很多年,她从不离身,你有见到刚才的那个人带着吗?」
坞雷和坞盘丝,古宗听说过,但却从来没见过,刚才那个「红狐」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
古宗恍然,明白了这是一个局,也知道自己爲什么会代替老板去见面,他蹙眉,心里觉得这个女人太大胆。
「可是少爷,我问了她很多关於红狐的事,她说的都没有错漏,如果她真的不是红狐,那她是谁,他爲什么要假装红狐?」
「她是谁难道还不明显吗?」穆星辰淡了淡眸子,「至於她爲什么要假装红狐,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穆星辰回到家,对着周孜月的电脑坐了许久,他和红狐的专有连綫闪烁着,按了下发送,一行字发了过去。
周孜月时不时的会打开聊天页面看一看,万一穆星辰转性开口哄她,她也好有个台阶下。
点开页面,看见的却是老板发的「今天见面很愉快」。
周孜月以爲自己看错了什么,又看了一遍。
没错,确实是穆星辰发的,可是,什么东西很愉快?见面?跟她?
周孜月楞了楞,蓦地窜了起来,「白痴,明知道她是假的还去见,脑袋有坑吗?」
周孜月对着手机大声吼着,刚巧这时佣人来送饭,推开门就见她站在床上一脸怒气,吼声大的吓人。
送饭的佣人一哆嗦,手里的汤洒出来了一点。
周孜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屁股坐在的床上,眨巴着眼睛一脸乖巧的看着送饭的佣人,就好像刚才喊来喊去的人不是她一样。
她乖巧的呲牙,朝着佣人笑了笑。
佣人觉得这小孩不太正常,放下东西赶忙走了出去。
周孜月笑脸一收,阴森森的瞪着电话,好像能透过电话把穆星辰给瞪出个窟窿似的。
「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