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继续。」
周孜月退后一步,转身要跑,古宗大步走过去揪住了他的后衣领。
周孜月最烦别人这么拽她,她回头,瞪着古宗,气都不喘一口的咬着牙说:「放手!不然我就在十分钟之内让整个王宫所有人都知道你们两个想偷偷在房间里的地上摩抆!」
古宗手一松,皱着眉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周孜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又没说摩抆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就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古宗这脾气只能吓唬周孜月,而不能安抚,偏偏周孜月吃软不吃硬,古宁走过来说:「我刚刚是在开玩笑的。」
像古宁这种知道服软的周孜月就很喜欢,她抬头看他,嘿嘿一笑,「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现在每次看她笑古宁都觉得浑身起鶏皮疙瘩。
周孜月说:「我知道你是开完笑的,因爲你打不过他,叫爸爸这事儿你比较合适。」
古宁:「…….」
古宗拉着古宁到身后,「你别跟她说话,被她带沟里去。」
周孜月抿着小嘴,眨巴着眼睛,无辜的说:「明明是你们两个自己在这商量少儿不宜的事,干嘛反过来怪我,我还小呢。」
古宗皱眉,「你到底来干嘛?」
周孜月抱起胳膊说:「没干嘛,就是想跟你们说一声陈球活不了多久了,你们还想听什么遗言就快点去,晚了听不找了我可不负责。」
闻言,古宁愕然道:「你要杀了他?」
「不,我不杀他,他就在那臭水沟上熏着吧,反正他嘴也臭,他能活多久看他自己的本事。」
这话跟杀了陈球有什么区别?
古宁小心翼翼的问:「你是因爲他说的那些话?」
周孜月看了他一眼,嘴硬的否认道:「什么话,我就是看他不爽。」
看着女孩走了,古宁摇头笑了一下,「看来你说的没错,真的是因爲陈球口无遮拦,不过,这孩子好像挺记仇啊。」
古宗叹了口气,「何止记仇。」
「可是我记得南宫辉说,周家的这个孩子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小孩,而且周家的那些人对她一直不是很好,我还以爲她会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女孩呢,没想到这么不一样。」
傍晚,周孜月又有动静了。
他让人把吊着陈球的绳子松了松,再次把他放进了脏水里,不过这次没有再淹他,只是没了他的下半身。
古家军的人一点都不介意大家一起折磨陈球,周孜月鬼点子过,大家玩的不亦乐乎。
周孜月说:「绳子绑起来,找人看着,别让他爬出来,就让他在里面待着。」
陈球腿上的箭都没拔,伤口也没有经过处理,这放置了十六年没人清理过的池塘有多脏光是闻着这味都知道,伤口泡在这样的脏水里,不感染才怪。
她这是要杀人啊,而且还是慢慢折磨到死的那种。
陈球被吊着绳子泡在水里,脚有没有着地都不知道。
一夜过去了。
穆星辰昨天没有出门,今天不能再留在家,走之前百般交代周孜月不许乱来,周孜月那会儿睡得正香,听他在耳边念叨烦得很,被子一拉,蒙上头,踹了他两脚,让他赶紧走。
周孜月让人不安心,古宁也不让人省心,古宗说有什么事让他打电话,古宁却说:「打电话也晚了,等你们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你哪那么多废话?」
古宁端了端肩,「好,我知道了,给你打电话,你赶紧走吧,别让少爷等你。」
穆星辰前脚走,南宫辉随后又叫人来打听陈球的消息,昨天他们说陈球还活着,可是具体情况却没有问出来。
今天打听的人来了,古家军还是昨天的那句话,「人还活着」。
人活着也分好几种,是好好的活着,还是要死不活的活着?
见来打听消息的人站在门口问个没完,古旭走过来说:「活着就是活着,现王让你来不就是想知道他是死了没有吗,你回去告诉他,陈球还没死,让他放心吧。」
打听消息的人曾经是陈球的手下,他跟古家军的关系说不上十分好,但也过得去,至少他从来都没有欺淩过他们,「古旭,好歹我们以前都是陈队的手下,我知道他对你们不好,但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他吧。」
「放了他?你是疯了吗?抓走陈球是少爷亲自下的命令,连现王都不敢跟少爷求情,你让我放了他,你以爲我是谁啊,我老大上面还有少主,少主上面还有少爷,再怎么轮也轮不到我放了他,哦对了,还有小月小姐,陈球自己不识时务,过去欺负我们古家军的人也就算了,现在居然欺负到小月小姐的头上,是他自己找死,我劝你还是快点回去别趟这趟浑水了。」
这句话的重点在於那个孩子,其实这段时间他们也看出来了,辰少爷对这个孩子不是一般的好,带她金大厅开会、带她去军区、去总部,好像无时无刻不把她待在身边,最近这些天虽然没有带她出门,但昨天他跟南宫家的长辈吵起来的事已经传出来了,据说又是爲了这个孩子。
传话的人心里明白,没再多说,回到南宫辉那覆命,只说人还活着,其余的话幷没有多说。
人还活着,这四个字听起来幷不让南宫辉觉得安心,活着有很多方式,半死不活也是活着,苟延残喘也是活着,两天了得到的都是同样的四个字,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不再是这四个字了。
陈球在池塘里吊着泡了一夜的臭水,脚有没有着地都不知道,他的双腿早已没了知觉。
看到有人来了,他开口哀求道:「放了我,求求你。」
古家军的人这些年来各个饱受欺淩,一句「求求你」对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可笑。
「你省省吧,你求错人了,你得罪的人是谁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过我想你求谁都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