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星辰说:「我们是来找你解蛊的,是谁下的蛊重要吗,我要的是结果。」
蛊师睨了他一眼,「结果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我刚才说了,这种蛊我只听说过,从来都没见过,据我所知这血果里的蛊虫只有遇到高温才会出现,也就是说,把这果子熬成浆之后喝下去,而且要喝上足足十天这蛊才会下成功,一旦蛊毒下成了便没什么办法可以解了。」
「没办法?」庞子七惊呼,「你不是解蛊师吗,你连这野莓子都认识,怎么会没办法,这世上的蛊只要能下就能解,你怎么可能会没办法?」
听着庞子七的话,对蛊还有几分了解,蛊师看向他说:「确实,只要是蛊都能解,一般的蛊虫只要取出来便可,可是这血果不一样,血果里的蛊虫在果子熬成浆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它们只有死了之后才会发挥出控制人心的能力,注意,是控制人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中的蛊之后应该谁都不认识了吧,从起初的五感丧失,到后来恢复五感,需要一段时间的,不过就算恢复了她也再也不是以前的她了。」
听着蛊师的话,穆星辰默默的握紧了周孜月的手。
庞子七急道:「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有!」蛊师看了一眼周孜月,笑了笑,「不过这要靠她自己。」
「这是什么意思?她现在什么都不懂,要怎么靠她自己?」
蛊师起身走到穆星辰面前,看着他说:「只要有人或事在她的心里有着不可磨灭的痕迹,或许可以撬开被血果封闭的心门,不过这种情况一般不会发生,中了这种蛊毒的人通常连家人都不认识,你们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这种蛊毒的特点他们都已经见识到的,通常中蛊的人不会失去意识和记忆,但是周孜月却什么感知都没有了。
庄禕不甘心,好不容易找到一綫生机,结果却告诉他没有办法,庄禕问:「难道就真的一点解决的办法都没有吗?」
「有,只要你知道她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
穆星辰感觉那个蛊师说了一堆废话,说来说去唯一依据重要的就是「没办法」。
连蛊师都解不了的毒他们还能依靠谁?
回到酒店,庞子七叹气的声音不断,他还是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解不了的蛊。
「小月最喜欢的东西。」庞子七喃哝着,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连她喜欢什么都不知道,以前她作爲红狐没什么是特别喜欢的,后来她喜欢胡闹,喜欢吃,还有就是……
庞子七看向穆星辰,「她喜欢你算不算?」
穆星辰看了他一眼,他也希望算,可如果他对她真的有用的话,她早就应该好了。
虽然没有办法治好她,但情况也没有太坏,穆星辰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她喜欢往自己的身上动刀子。
「你过来帮她看看,这是新伤,帮她上点药。」
撸起她的休息,那条手臂上深深浅浅好几道伤疤,有些已经结巴的地方被抓破,带着指印看上去有点吓人。
庞子七连忙走过来问:「这是怎么回事?」
「都是她自己弄的,之前她总是一个人洗澡不让我在里面陪她,我也不知道她都在里面做什么,昨天晚上我发现她自己跑去厠所跟过去看了一眼,她藏了刀,不让她用刀她就用手抓,我不知道这跟蛊毒有没有关系,你还是帮她看看吧。」
庞子七一拿针周孜月就跑,闹的庞子七没办法,只好把针丢到一边,他摊开手给周孜月看,「现在可以了吧,我就看看,不扎你。」
周孜月躲到白苏身后,被白苏拉住,「月,我帮你看着,他不敢扎你。」
周孜月慢慢安静下来,庞子七帮她把脉,没觉得她有什么问题,只是她的体温过高,而且高的吓人。
「你是不是发烧了?」
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滚烫,不过她看起来还是一样的精神,「这么烫。」
闻言,庄禕也摸了摸她的头,「是很烫,生病了吗?」
「不像生病啊。」庞子七觉得奇怪。
看着她手臂上不深不浅的伤口,庞子七蹙起眉看向穆星辰,「你说这些都是她自己划伤的?」
「每天大家都轮流看着她,只有她洗澡的时候是一个人,除了她自己,我们也不会对她这总事。」
庞子七当然知道他们不会做这种事,他只是突然想到了她喜欢的东西。
「血,难道是血?」
相比最初回来的时候她确实有着很大的变化,她知道躲庞子七,知道跟着穆星辰,也能慢慢听懂白苏的话,现在就连看电视她都不再是呆呆的盯着,甚至还会发现电视里的人是她自己。
这难道不是改变吗?
穆星辰微微蹙眉看向庞子七,「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也只是猜测,那个蛊师说只有她喜欢的东西才能唤醒她,相比最初把她从死林带出来,她已经变了很多了不是吗,或许那个唤醒她的人或事已经出现了,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猜,会不会是血?」
这话说的庄禕直发毛,说他女儿喜欢血,他这个当父亲的哪里听得下去?
「别胡说,她好好的喜欢什么不行,爲什么一定要喜欢那种东西?」
庄禕不知道周孜月是红狐的事,自然理解不了庞子七的话,穆星辰也不想让他知道,他示意庞子七先不要说。
这次的Y国算是白来了,还以爲能有办法,他们都做好了在这打持久战的准备,没想到只待了一天就要回去了。
庄禕想把周孜月带回北国,却被穆星辰拒绝了。
他们已经结婚了,不管她请不清醒,这一点都是事实,穆星辰不想让她离开他身边,庄禕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