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对脚印还在引领着杨天往前走,一直到出了B区大楼,走到草坪上。
就在这时,墙外有好几辆警车路过,闪烁的警灯好像惊动了什么,他只感觉身边有凉风掠过,就好像身边有什么走过,但是却看不见,感觉不到似地。
这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可是他半边身子都忙了。他下意识地往地面上看去,这次没有看到脚印,但却听到劈哩啪啦地声音,好像有小孩子跑过去。而脚步声所到之处,走廊内的灯还是骤然变亮,甚至有地不堪电流的压力,灯泡都碎裂了。
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个,而是每一个病房的房门都打开了,那些病人全部走了出来,和杨天一样,全部眼神漆黑,没有人类眼睛的反光!
他吓坏了,而这时那个守住铁栅栏的护士也蓦然惊醒了,急忙拉着他躲进被铁栏围住的控制室里。因为这边都是重症精神病患者,如果发起疯来,他们会被撕碎的。
他们急着用对讲机,电话,不管一切的手机联络在其他地方的护士和保安,一时间警铃声大做,整个精神病院都陷入了疯狂。虽然他平时见惯病人的种种特异表现,但像这种全体病人集体发作,癫狂的又叫、又笑、又哭、又闹,还抓住铁杆拚命摇晃,试图冲进来抓住他们的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好在有经验的老护士们立即报了警,在武装警察的帮助下,才把病人重新关回到房间里去。事后检查电子控制锁,根本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也没有坏,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在同一时间,所有的门全部失灵了。
可是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不敢说,因为在病人集体发作的时候,他亲眼看到一个浑身焦糊的人领着一个浑身淌水,面色青白的小孩子,从走廊那边走来。
谁也没看到他们,精神病患者,那名守铁栅栏的守卫,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得到他们,只有他!只有他!他不明白为什么是他,因为他平时并没有阴阳眼,也从来没看到过脏东西,可他就是看到了。
这一大一小走到铁栅栏面前,大的那个五官都漆黑一团,根本看不清长相,却突然伸手指着他,似乎知道他看到了一切,而那个小的,干脆想钻进铁栅栏,身子已经进来一半,潮湿而冰冷的气息缠在他身上,让他动弹不得,喉咙“嗬嗬嗬”的响着,却说不出话。幸好那个保安手上挂了一串开过光的佛珠,因为一回手打到了他的胳膊上,把那个浑身滴水的小孩子吓了回去。
他感觉得出,这小孩子胆子很小,刚才他们已经出了草坪,但警灯把他吓得跑回来,结果出了这样的岔子。那个黑乎乎的影子可不是这样,似乎很愤怒,什么东西近了他的身,他就一下打出去,好几个病人这么着晕倒在地上,后来经检查,头部受了重创。
而当他愤怒的对杨天比划一阵后,本来茫然站在角落的杨天忽然疯了似的攻击警察和护士,好几个人才治服他,但他仍然咬掉了一个人的手指。
这件事他和谁也没说过,而且以精神压力为由调到了A区,之后杨天又跑过两次,他赶上过其中一次,在A区大厅*近草坪区的一侧窗玻璃处,他看到杨天脖子上挂着一条锁链,被一个黑乎乎的大人,还一个的小孩子牵着走。就像一只狗,就像一个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