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发又软又黑,像是一匹光滑的绸缎。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却见程桑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身后。那样的神情,宋韧很少在程桑桑的脸上见过。他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幽暗的长廊上空无一人,只听得到已经飘远的声音在说:“老大,我们去打牌吧。”
程桑桑和宋韧回了包厢。
程默然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抬头问:“要不要再叫几个菜?”
程桑桑说:“我不吃了。”
宋韧也说:“不用。”
程默然准备去结账,却被程桑桑拉住,只听她说:“你坐过来,我拍个照。”
“啊?”程默然一怔,问:“拍……拍什么?”
程桑桑指挥:“你坐宋韧旁边去,我发个朋友圈。”
程默然更诧异了,他说:“姐,你平时都没怎么发朋友圈的,”一顿,程默然睁大眼,又说:“姐!你的朋友圈是不是分了组,我在常年不可见的那一栏?”
程默然说着,就探头去看程桑桑的手机,被程桑桑无情地敲了下头。
“给我坐好。”
程默然委屈地问:“我在哪一栏?”
程桑桑没好气地说:“没屏蔽你,就是心血来潮发个朋友圈。好了,你低头假装吃饭。”
程默然说:“等下。”
他伸手理了理头发,又把衬衣的褶皱拍平,身板坐得笔直,俊朗的五官在灯光的阴影下显得愈发深邃。程家的基因实在好得不行,随便一拍,都比当红小生长得还要好看,甩出小鲜肉好几条街。
接着,程桑桑又拍了下桌面的食物,以及自己的照片,还有和程默然的合照,凑够了九宫格后,她编辑了一条朋友圈。
程默然嗤了声,吐槽:“姐,你的朋友圈真无趣。”
程桑桑:“爱看不看,去结账,回去休息了。”
程桑桑回到家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她慢条斯理地洗了个澡,裹着浴巾出来挑睡衣。
程桑桑是个睡衣控,衣柜里大大小小的睡衣睡裙有十几套。窍细的手指一一滑过每一个衣架,最后停在一套红色露背的吊带睡裙上。她脱了浴巾,直接换上。
背后的空调吹来时,背部凉飕飕的。
程桑桑又加了件配套的长袖短睡袍,都是丝绸的质地,带子一系,正好显得腰细,睡袍不长,恰恰好在大腿根部。
她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柔顺的长发,之后又在手腕和耳后喷了点香水。
她打开手机。
朋友圈里有不少点赞和评论,唯独没有她想看到的人。
她退出朋友圈页面,点开韩毅的对话框。
她发了一条微信。
输入这句话后,她给韩毅拍了张照片。
是他的身份证。
正面与反面。
十分钟后,韩毅并没有回她信息。
程桑桑开始敷面膜,她躺在沙发上,顺手拿了本书。当她面膜敷完,书翻了不到十页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程桑桑光着脚丫子走到门边,问:“谁呀?”
“拿身份证。”
声音莫名地低沉。
“哦。”程桑桑开了门。
没多久,韩毅上来了,还未走近,程桑桑就闻到一股浓厚的酒味。她上下打量他一眼,神色倒是很平静,说:“喝酒了?薛正平送你过来的?”
韩毅没有答她,说:“我的身份证。”
程桑桑扬扬下巴,说:“我放在桌上了,你自己拿吧。以后别把钱包放口袋里了,容易被人摸走。虽然s市治安不错,但偷鸡摸狗之辈还是有的。”她念叨:“韩毅,你得防着点别人。钱包丢了就算了,身份证丢了,补办麻烦。”
韩毅把身份证重新放回钱包,听到她这句话,冷笑了声。
“程桑桑,你说说看我身份证怎么丢的?”
程桑桑耸耸肩,漫不经心地靠近他,说:“也许是你昨天不小心落下了吧。”
韩毅自己身上的酒精味重,可她一靠近,那股香味却准确无比地飘进他的鼻间。再看她一副这么理直气壮的模样,韩毅咬牙切齿地说:“老子只是不防你。”
程桑桑扁嘴说:“骗鬼,你什么时候不妨我了?你现在就在防我。我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对你怎么样?算了,你要走就走吧,反正对你来说,只要是个女人都一样。”
韩毅瞬间就想起她昨晚梦魇的时候。
没由来的,心就软了。
他说:“艹!程桑桑你有完没完!”
程桑桑用手指着他,说:“你走!你凶了不起呀!我不惹你了行不!我……”
她忽然“啊”了声。
韩毅咬住了她的手指头,疼得她眉头皱了起来。
“你……”
程桑桑的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住了。
一个粗暴又激烈的吻。
韩毅恶狠狠地说:“那天只是气话,程桑桑你要记恨到什么时候。”
程桑桑的眼角有微不可见的笑意迅速划过。
她踮脚又去追逐他的唇。
系带的睡衣在刚刚的激吻中不知何时松掉了,此刻松松垮垮的,她轻轻地一扯,丝滑的料子就顺势滑落,露出大半白皙光滑的裸背,恰恰好落入韩毅的视线中。
感觉到身前的人睡衣里什么都没有穿,韩毅瞬间就“艹”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