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离开了。”
“嗯,我知道。”
刚刚听杨公子说了,主子都离开了,他自然也要走的。
两人一时无话,分别的气息也越发的浓重,雪影抬手将她发间的桃花轻轻取下,照儿抬眼看他,不知是因为黄昏的余光照在他的脸上,还是因他此时满眼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一些温暖,此时他的模样,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你可会等我?”
照儿一愣,这两年,她一直接受着他的照顾,接受着他给她的温暖,尽管身边有不少人拿他们打趣,他们都从未说破这层关系。
他的话很少,除了每日给她们送吃食外,便很少看见他,只是每当她被欺负时,他都会恰到好处的出现护着她,然后又消失不见。
“等……等你什么。”
照儿故作不知的咬咬嘴唇,眼睛瞟向一边的桃花儿。
“等我娶你。”
雪影本就是话少的人,且对女子从来都是退避三舍,这一句承诺其中的分量照儿懂,懂他的认真,懂他的深情。
雪影心中很是不舍,好不容易等她长成了少女的模样,自己却要离开了,不过现在的她还是小了些,得再多等两年才行。
过了许久,雪影都怀疑自己是否太心急了将她吓到了时,才听到照儿的声音。
“好。”
在照儿的眼睛里,雪影看到了笑的一脸幸福的自己,他怔了怔,原来,自己笑起来,挺好看的。
雪影将照儿拉过来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将她紧紧埋在自己怀里,桃花树下,一吻定情。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们这一走,便是许多年,再见时,已不是当年景象。
他们是当天夜里走的,临走时,李景宸与雪影又去了一趟县令府,想再去看看心中挂念的人,却没想,却不经意间听到了一个让他们震惊的消息。
刘氏被关了半年,也由柳姨娘掌家了半年,即使出来后拿回了掌家之权,但她早已失了人心。
“你到底还想怎样?”
是林鹤歇斯底里却又努力压小的声音。
“我想怎样?你为了那个小贱人,将我关了半年,你现在还有脸问我怎么样?”
有东西摔碎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刘氏不堪入耳的声音。
“她当年来的时候那婆子好歹也是给了一袋金子的,够她一个丫头吃喝几辈子了,府里缺她那口吃那点穿了?你就如此苛刻待她,还好意思天天拿这事儿说道。”
“这都五年了,她的家人还没有来寻她,摆明了是那婆子坑我们一家,能给她一口吃的不错了,还想真将她当这县令府的小姐啊,呸,想得美,我看那就是个小狐狸坯子,你看整天将那杨公子勾成什么样了?”
“还有她带来的那个丫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过一个贱丫头,那冷冰冰的死人脸还将来她多宝贝似的。”
听到这里,李景宸和雪影脸色骤变,两人也没有再去晩觅的院子,而是转身离去。
“去查。”
“是。”
李景宸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他就觉得,林鹤这般的人怎么能生出觅儿这般可人的丫头,原来,她本就不是这府里的小姐,怪不得,他们如此苛待她。
雪影冷冷的瞧了一眼县令府,眼里寒光诈现,两人不愧是主仆,想法不谋而合,若她们不是这府里的,那这县令府也没有必要留了。
自从李景宸走后,晩觅的笑容也失了几分,总是望着隔壁院子的方向出神。
照儿也陪着她望着隔壁,脸上时不时出现一抹迷人的笑。
於是院子里,就经常出现这样一幕,主仆二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边盯着远方,等着她们心中想的人。
然而,这一等,便是七年。
刚开始几年,还能经常收到一些书信,得知李景宸刚刚回去后便参了军,信上会说一些奇闻异事,与一些本土风情,总之,每次的来信必定是两封,主仆二人抱着信件便能啃上一整天。
而后面的三年,他们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完全没有了消息,若不是一直在她们周围守着的暗卫还在,她们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出事了。
可那些暗卫都是摆设,一问三不知,久而久之,便也不再去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