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逸离去后,连夜叫了贴身护卫去寻个合适的人来,这贴身护卫正是当初跟着傅远逸去清河县的马夫,名唤傅扬,他是自小便没了亲人,被卖进了府后,让傅远逸挑在了身边做伴读,傅远逸怜惜他,便赐了他傅性,后来他又随着傅远逸去了边疆,习得了一身好本领,是傅远逸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
傅扬办事的效率极快,第二天一早,便带了两个人来到傅远逸面前,傅远逸过了一眼后便点了头,他对傅扬一向是信任有加,事情交给他,他放一百个心。
傅扬带着二人来到思觅阁时,晚觅还没有起身,两个丫头也还睡得正香,屋里毫无动静,傅远逸早就吩咐过,若是晚觅还未醒,就在屋外等着不许打扰,他明白自家主子对这位三小姐的看重,自然是乖乖的等在屋外,脸上丝毫不耐烦的痕迹都寻不到。
三人在外面足足等到快午时,才听见屋里传来了动静,开门后,首先有一个人闯入了众人的视线,只见一女子穿着淡绿色的衣裙,头发还散在头上,她一脚跨出房门,一脚还在里面,一双大眼小心翼翼中带着不安的东张西望,当看见在月亮门处立着的三人时,她的眼里带着惊疑和惊吓,像极了突然见着猎人时惊慌失措的兔子。
照儿是被春漾迷糊迷糊推醒的,等两人坐起身清醒了一会儿才发现,太阳已上三竿,两人皆是一惊,急匆匆的下了榻,春漾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外面的衣裳也是松松夸夸的搭在肩上,便进了里间去看晚觅,见晚觅安稳的睡在床上,两人皆是松了口气。
照儿趁着春漾还在整理妆容的时候,出去看了门,她本来是想看看门外有没有大夫人屋里的丫头,万一这一次又因睡过了头而让大夫人等,那可就不太好了,谁知,大夫人的人没看到,倒见着了三个立在门口直的像跟柱子一样的人,她惊慌之下,连忙缩回了脚进了屋。
“春漾姐姐,屋外有人。”
春漾刚刚才穿好外衫,便听见照儿说屋外有人,看她的神色有些奇怪,春漾皱了皱眉头,朝着门口而去,她伸出头,有些谨慎的朝着照儿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三个人,她眼里先是一阵茫然,等看清楚人之后,她才稍微镇定了些。
而不远处的傅扬先是见着一个水灵灵的丫头探了个脑袋出来,又看见春漾一头的蓬松,常年不多话的他,嘴角轻轻的裂了开来。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的模样,他们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府里几乎的所有的人都知道,大夫人是将她给三小姐培养的,所以,她在人前,永远都是一副乖巧懂事稳重的样子,他从来没见过她睡眼朦胧的模样,不过,很是好看。
春漾认出了傅扬,却并未见过他身边的两人,她见那两人站的笔直,与傅扬一般无二,便明白应该是会武艺的。
她今日莫名其妙的睡到日上三竿,便发觉了不对劲,她从未如此贪睡,而今日,却是一点知觉都没有,就像是被下了药,好在小姐无碍,否则可就大事不好了。
她突然想起,昨日里将军临走时嘱咐的话,便觉得此事将军应该知晓一些,这两个人如果她没有猜错,应该是将军特意寻来给保护小姐的。
两人将自己简单收拾了一番,也来不及上妆,便将晚觅叫醒了,晚觅醒后皱了皱眉头,用手抚了抚脸颊,她喝醉了不是应该头疼么?怎么感觉脸上有些微疼的感觉。
外院伺候的丫头见里屋有了动静,便进来守在门口等待吩咐,春漾见她们进来,便吩咐下去穿了膳食进屋。
照儿伺候完晚觅洗漱,在给她穿衣裳时,春漾见晚觅有些清醒了才上前道。
“小姐,将军给小姐送了人过来,在月亮门候着。”
晚觅看向春漾,眸子里写满了不解,哥哥送了什么人过来?
春漾见晚觅朦胧的眸子里尽是疑惑。便道。
“小姐,奴婢先吩咐他们去前厅候着,小姐用完膳食再见他们如何?”
春漾是娘亲给她的人,晚觅用着自然放心,所以她并没有反对,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春漾弯腰行了一礼后便退了出去,照儿见春漾走远,看着晚觅欲言又止。
“怎么了?”
晚觅见照儿有些心不在焉,出声道。
“小姐,你觉得春漾可信吗?”
晚觅一愣,她不知照儿为何会如此问,但照儿一向是个有主意的,这么问一定有她的道理。
“春漾是娘亲给我的,应当无事罢。”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照儿瞧了瞧门外,贴近晚觅轻声道。
“杨三公子的事,春漾可能猜到了。”
晚觅一惊,连忙站起身来,看向照儿。
“她怎么可能猜到?”
照儿冲疑了一会儿,在晚觅紧紧盯着她的目光下终是道出了实情。
“春漾说,皇上将小姐赐婚于宸王,圣旨已下,下月二十五大婚。”
照儿说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晚觅,眼里盛满了担忧,果然,在照儿说完,晚觅便像是失了力气般直接跌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