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沉香雪 是今 2884 字 1个月前

她急了,「我这里有一万两的银票,全给你,你放了我爹。」

他冷冷一笑:「你当本王是什么人?」

慕容雪心道,那日追裴简,你不是连十两银子都要了去么,如今怎么连一万两都不肯要了?她瞪着一双水盈盈的眼睛,急得快要掉了眼泪。

他却板着脸连看都不屑於看她一眼。情急之下,她也豁了出去,柳眉倒竖,朗声道:「你不放我爹,回头我进了宫,便告诉皇上,说你在进京的途中,屡次非礼我。」

耶律彦浓眉一挑,怒道:「你敢!」

她瞪着眼睛看着他,「你看我敢不敢。」说着,抱住他的腰便往他怀里一蹭。「你看,你就是非礼我了。」她瞪着一双明澈妩媚的眼睛,眼波里是明目张胆的威胁。

他气得险些将她扔下马去,但终究还是忍下了心里的杀气。无论如何,她名义上已经算是皇帝的女人,不能轻举妄动。

转眼间,到了扔弃的马车前,慕容麟和阿泰分别被袁承烈和张拢捉了回来。

慕容麟一见女儿也被捉回来,眼圈便红了。

袁承烈看到一身男装的慕容雪,又是佩服她的胆量,又是遗憾她的失败。她若是跑掉了多好。想到皇帝臃肿的身材,浮肿的脸,花白的须发,再看着她青春明艳的容颜,他不忍地低了头。

「爹。」慕容雪眼巴巴地看着父亲,「你别管我了,多保重身体。」

慕容麟忙道:「女儿你放心,爹会一路跟着你的,等到了京城,咱们再想办法。」

耶律彦冷冷一笑,双腿一夹马腹便朝着宜县方向而去。袁承烈和张拢也就放了慕容麟和阿泰,跟着上马追了上来。

看到父亲无恙,慕容雪心里安定了许多。或许这一路还有机会逃走呢,一想到这儿,她浑身又充满了昂扬的斗志。

不过,眼前的处境不大好,耶律彦和她同乘一骑。一向自由自在惯了的她被圈禁在他的臂弯里,像个囚犯,心情十分沉重,他比她更糟,一路上沉默不语,催马赶路。

他没想到她居然敢逃走,更没想到她还居然还敢威胁他。总之,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将会有很多麻烦。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很正确。

眼看天色渐晚,又恰好到了集镇,袁承烈道:「王爷,咱们找个客栈休息一晚吧,这赶了一天的路,马也累了,需要休息。」看着耶律彦的脸色,他又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反正慕容姑娘已经找到,也不必赶那么急了。」

耶律彦冷着脸嗯了一声。

袁承烈立刻对张拢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前头找个客栈。

小镇唯一的一家客栈只有六间客房,只剩下两间没有住人,全被耶律彦包下。

四人就在客栈里用了简单的晚饭。

慕容雪平素挑食挑的厉害,但今日实在是太累太饿,而且还惦记着吃饱喝足晚上找机会继续逃跑,所以一口气吃了两大碗米饭。将张拢都看得呆住了,这还是个女人么?

饭后,耶律彦亲自将慕容雪送到房间,然后在屋子里左右看了看,面无表情地对她道:「今晚我与你同宿一间。」

慕容雪怔了一下,当即道:「不行,男女授受不亲。」客栈条件简陋,房间也很破旧,一张掉了漆的破桌子上支着一盏昏暗的油灯,最最关键的是,只有一张床。

他木无表情地看着她:「没关系,在本王眼里,你不是个女人。」

她气道:「为何?」

他抱着胳臂冷眼看着她,顿了顿,吐出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来:「因为女人的面皮都很薄。」

慕容雪气得鼓起了腮帮,跺了跺脚道:「反正我不要和你同住。」有他在,她还怎么逃跑。

「由不得你。」他的口气不容置疑,十分强硬。

慕容雪正色道:「我如今的身份是秀女,怎能和王爷同住一室。」

他唇边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如今你倒是记得自己的身份了,方才在马上是谁投怀送抱?」

她脸色一红,「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

「你放心,方才袁承烈和张拢看见了就跟没看见一样,现在么,他们连看见都没看见,所以,不会有损你的名声,更不会让皇上知道。」

看来他今夜是铁了心要死守着她了。她心思一转,又道:「我要洗澡。」

耶律彦拍了拍手,立刻听见外头袁承烈低声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去叫人送一桶热水来。」

过了一会儿,店家和小二抬了一桶温水来。

眼看水送来了,他却没有出去的意思。慕容雪只好道:「请王爷先出去一会儿,王爷要是不放心,守着门口便是。」她笑的温柔又讨好,仿佛是个最最听话省心的小姑娘。

耶律彦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慕容雪立刻跑到门边,把门闩插上,停了片刻,把手伸到水桶里,搅动了几下,弄出水声。过了会儿,又搅几下。听着外面没什么动静,她便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边,轻轻推开窗户,客栈小有小的好处,窗户后头便是马厩,她心里盘算着,跳窗出去,牵一匹马趁着夜色跑掉,应该也有五分胜算吧。但凡有一丝机会,也不能错过。她果断地搬个凳子就上了窗户台,咬牙一跳。

落地之后,脚踝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此刻也顾不上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结果一直起腰身,就一头撞上了人,她险些叫出声来,然后又飞快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眨了眨眼,「王爷怎么在这儿?」

「我想问的是,慕容姑娘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要洗澡吗?」耶律彦手里提着一盏灯,将灯提到了她的眼皮子底下,照着她的脸蛋,好似要看看她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她利利索索地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大言不惭道:「我想出去找一套衣服来换洗。」

「到马厩里找吗?」

他说的风淡云轻,其实语气已经冷得快要结出冰块来,若是一般的人,逃跑被抓个现行早吓得舌头都要打结了,偏生她不是个一般人,还装模作样地哦了一声,「原来这里是马厩啊。」

「......」耶律彦咬了咬牙,还真是一块滚刀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