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沉香雪 是今 2561 字 1个月前

「那是当然。宫里的娘娘也没有夫人美丽。」

慕容雪听了这话,才消了气。或许他还担心老皇帝见了自己起了色心吧,如此一想,顿时又神清气爽起来。

换好衣服回到隐涛阁,耶律彦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眼神,领着她出了王府。门口早已候着一辆马车,慕容雪上了马车,耶律彦便递给她一个锦盒,「等会儿送给淑妃。」

慕容雪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套精致的赤金首饰,手镯,项圈,脚环,小巧别致,巧夺天工。显然是要送给文昌公主的。她喜滋滋道:「彦郎,你真好,连礼物都替我备好了,我都没想到呢。」

「你想的都是吃。」他瞥了她一眼。

巧极了,正好这时她肚子咕噜了几下。

他忍不住笑,「可真是应景。」

她不好意思地嗔道:「我饿了,早饭没吃。」

他哼了一声:「我也没吃,若不是你,也不会冲到这个时辰。」

她只好闭嘴,过了一会儿,眼前伸过来一个青玉瓷盘,上面放着几块糕点。

她一看,这不是自己送到客舍青给沈幽心的糕点么?

「沈姑娘没吃啊?」

「你不是说做给我的么?怎么又送别人了?」他哼了一声,不悦道:「你这个人素来三心二意,最擅长的便是一击不中改弦易张。」

她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他默然不语,脸色莫名其妙地沉了下来。

她想了想,突然明白了。他还是再介意自己曾经对裴简和袁承烈求过婚。他独占性极强,容不得一点点不专心。便如这糕点,本是做给他的,即便他不要,也不能转手送人,即便是沈幽心也不成。这种独占性是不是说明他开始喜欢自己了呢?这算不算吃醋呢?

她忍不住翘起了唇角,自己一个人偷着乐了。

耶律彦将她的脸蛋扳过来,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她扭头看着车外,只觉得夏日的风吹进来真是无比的熨帖心肺。

进了宫,耶律彦先带着她去叩见了皇帝,然后慕容雪又去了赵淑妃的嘉怡宫。她被赵真娘认为义妹,再嫁给耶律彦,辈分已经乱了,不过老皇帝素来荒淫,后妃里不仅有姐妹花,还有姑侄,谁又敢去较这个真。

慕容雪进了宫里,先给赵淑妃呈上了礼物。

「王爷对你可好?」赵真娘屏退了宫女,单单留下文昌公主和乳母,一边逗着小公主,一边和慕容雪说话。

「很好,多谢娘娘。」

「等会儿出了宫,正好去瞧瞧你爹,宅子都置办好了。」

慕容雪握住了赵真娘的手,诚挚地谢道:「娘娘对我们真是太好了。大恩不言谢,他日娘娘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

「我只希望公主平平安安。」说话间,外头有人禀告,说是乔贵妃来看望小公主。

慕容雪和赵真娘一起迎了出去。

皇后仙逝之后,后宫里份位最高的就是乔雪漪,风华绝代,容貌妍丽。慕容雪虽然自负美貌,但也不得不说,乔雪漪十年前,定然胜过自己。也难怪后宫美人如云,老皇帝对她恩宠不断。

乔雪漪一见慕容雪,微微一怔,转瞬便笑了起来,「原来是昭阳王妃啊。」

慕容雪一听王妃两字便觉得心里一刺,因为她只是个侧妃。不知乔雪漪是不是故意,但看她那温柔如春水的笑靥,又似乎不像是讽刺她。

她穿着一件翡翠色宫装,如雪皓腕上是一只成色极好的和田玉镯,那温润的玉色和她白皙胜雪的肌肤交相呼应,十指窍窍染着金粉色的蔻丹。这种颜色慕容雪还是第一次见,情不自禁便多看了几眼。她天生对颜色敏锐,特别是做菜,最喜欢的便是在配色上下功夫。

那翡翠色的衣衫,玉白的和田镯,淡金色的指甲,不过是一只手,却是极尽了风流。

「公主真是越长越漂亮了。」乔雪漪伸出一根手指,逗弄着文昌公主。小娃娃玉雪可爱,肉肉的小手握住了乔雪漪的手指头,送到了嘴边。

乔雪漪笑得花容如醉,扭头对赵真娘道:「公主真可爱,我真是恨不得也住到你这儿,天天瞧着这小宝贝。」

赵真娘只是笑,「贵妃说笑了,这嘉怡宫怎能和关雎宫比。」

「慕容王妃若是有空便去本宫的关雎宫里坐坐。」乔雪漪看着慕容雪笑了笑,容色明艳逼人。

慕容雪鞠了一礼,笑着道:「多谢娘娘盛情,来日带了礼物一定拜访。」

乔雪漪逗了一会儿公主,便告辞了。

赵真娘从乳娘手中接过孩子,慈爱地看着女儿。小公主吃着自己的小手,忙的不亦乐乎,十分可爱。

慕容雪好心提醒道:「娘娘,小孩子喜欢吮吸手指,娘娘还是多多注意为好。」

她本是无心的一句话,赵真娘听完却心里一沉。

最近乔贵妃经常来看公主,每次来都用手逗弄孩子,不会是存了什么坏心眼吧。她越想越觉得可怕,联想起自己第一个孩子莫名其妙地小产,再想想文昌公主从生下来便经常小病不断,身子虚弱,莫非是乔雪漪暗中做了什么手脚?她原本是后宫最为得宠的妃子,而自己因为生了公主,已经对她构成了威胁。

慕容雪并不知道自己无心一句话已经在赵真娘心里激起了千层浪,眼见她心思恍惚的样子,便告辞出宫。

耶律彦已经从皇帝那里出来,等在宫门外。

上了马车,慕容雪欢欢喜喜道:「我要回娘家,去看看我爹和新家。」

耶律彦哼了一声:「昭阳王府才是你家。」

慕容雪吐吐舌头笑了:「彦郎说的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有彦郎的地方便是素素的家。」

耶律彦揉了揉眉心,心道:这么肉麻的话,她怎么能说的如此顺畅,毫不脸红,问题是,自己居然也听得十分受用,唉,果然是近墨者黑了